次日,早膳未用,王承恩笑眯眯的来了,给李征送来了十万两的银票,又拿出一张五万两的。
平儿震惊道:“王公公攒了这么多钱?”
王承恩吓了一跳,慌忙道:“小姑奶奶,你可别胡说。这是王子腾送宫里人的钱,老皇爷敲出了二十万两,皇爷敲出了十万两,都说要和大王二一添作五。”
李征笑出声,八个女孩瞠目结舌不能自已。
二圣怎么这么,这么皮?
王承恩笑道:“那不怪咱们手长,谁让他兄弟两个找这个送钱给那个银子的?”
说着让小内侍拿过来大约二百两银子,王承恩道:“大王,正有一事要求。奴婢有几个家人,日子过不下去了也来了金陵,都是些不会种地又瞧不上经商的货,奴婢想着给他们找个不大不小的房子,买点吃的用的送过去,不叫害人就好,这花销自然在奴婢身上。”
“你哪里有钱,眼看着二圣手里吃紧,你与曹公公那钱都求着陛下送给边关了。”李征一沉吟道,“叫他们闲着也不好,王公公,你回去问了曹公公,这些人,正好我王府要招锦衣卫,你叫他们来报了名,夏侯湛下手狠,叫他带着出来。到明年,我寻个机会求了二圣,换掉他们叫守着个清闲有个温饱就好。”
王承恩大喜,这是授人以渔,这人情可大了。
那里头就有他家族给他过继的儿子,他没法儿不照顾。
但那银子他得留下,二圣给李征送来了银子,那是看他筹集粮草辛苦,他也要表示自己的意思。
李征看他死活不拿走,只好让平儿收起来,又给那些小内侍们都送了穿的,又一人拿了些吃的。
这些人可不敢在他这里打秋风,西安门外李净的随从的鲜血还没擦干净。
皇帝都说了,武烈王沙场猛将,宫里若是有人试图和他掰手腕,杀了白杀。
又取了些给宫里的吃的穿的,二圣对这些从来不怀有戒备心,送到了立马就用,李征也不能光占人家便宜,每次有宫里人来他都会捎回去点。
送走这一群人,李征就拿着银票感慨,王子腾想反扑,他怎么反扑?
一般途径不给他活路,他只有“逼宫”可行。
其手段么,也不过是与联系紧密的晋商,在漠南制造一些麻烦。
李征等的就是晋商勾结漠南乃至大清的机会,不杀掉这些人他没法在北方长城沿线布置自己的经济情报网络。
对此李征有的是耐心。
可王子腾没耐心,他不但没耐心而且十分急迫。
晌午,李征要去午休,金陵又下起了雨。
好在曹化淳这几天一直在督导厂卫准备安置流民,城外渐渐多起来的流民见朝廷不但不驱赶反而管吃管住,心里便定了。
李征由此也很放心,自忖长身体的时候要休息好,一天三饱两倒那是一定要雷打不动。
然他正要离开承运殿,雨中看到一把黑伞在配殿屋檐下忽然出现一下,又忽然出现一下。
略作对比身高,李征知道王熙凤又来求生意了。
何必呢。
李征颇为惋惜,又坐下想了一会儿,决定摆明了再说一次。
与三春不同,王熙凤这样的管家女人不好说服。
李征推开窗子招手道:“凤姐儿,你去叫上平儿过来吧。”
黑伞下岂不就是王熙凤。
她是个好面子的人,可人前要面子背后就得受罪,如今荣府挣了一些钱,铺张比以前更大了。别的不说,邢夫人以前也只隔三差五的要二三十两银子补贴长房开支,如今一要就二三百两,若不给,便有一万个难听的话。
王熙凤身心俱疲。
可荣府要她支撑也就算了,王家这才两天不到竟明里暗里催了三十次,非要她“想好办法,须帮着家里承担些”。
今日此来她一肚子委屈,却不好进去说话。
李征这一叫,王熙凤心里一叹,都想转身离开。
李征道:“我知道你心里想的,你去叫平儿来陪着,有一番话你不论听不听,一两月给你三两万斤细盐你都带走。”
王熙凤又是一叹,伞下拜了三拜,急忙去叫了平儿一起到正殿来。
李征在西配殿桌前北面中间椅子上坐了,抱臂翘着二郎腿不知在想什么。
平儿一看,立马在他下首坐下来。
王熙凤在平儿对面坐了,欲言又止又是一声长叹。
李征单刀直入道:“凤姐儿,你难处大,难处多,我倒也看得出。今日不说什么荣府王府索求,我只问你一个,你怀了身子,倘若有所不妙,你辛苦半生挣来的又为谁来?”
王熙凤不能回答。
“好生歇息一年,你手里拿着货物不愁没买家,你光给你儿女攒的,一年便攒出万两银子。”李征叹道,“可你如今这么糟践自己,你自己垮了,不是我说你,只怕也就老太太才想你,别人哪个在乎?你们家大太太二太太巴不得让身边的心腹婆子替了你吃下那巨大的利润。”
王熙凤这下不由得坐正了身子,她听得出这是人家好心好意为她好。
“往日我叫你二少太太,今日你这样,我只好叫你凤姐儿。我一个外人也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