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嘉郡主心里欣慰万分,觉得自己总算没有看错人,这才擦拭着泪水缓缓站起身来。
正在屋子里面的氛围缓和和谐了不少的时候,门外却气势汹汹的冲进来一个人。
“嘉祎怎么了!”
那人身形伟岸,眉目俊朗,双眉紧蹙,眼睛沉沉的盯着人的时候,给人的压迫感十足,而他嘴里说出来的话,更是让在场的人心里一惊。
慕绾绾看过去,凭借他身上华贵的衣服,还有周身不俗的气质,再加上周围根本无人敢阻拦的样子,对来人的身份便有了个大概的猜想。
慕绾绾站起身来行了一礼说道:“民女慕绾绾见过齐国公。”
齐国公只是随便瞥了一眼慕绾绾,紧接着还是将目光紧紧的盯着成嘉郡主:“我问你,嘉祎到底是怎么了?怎么院子里面乱成一团,我听完嘉祎又晕倒了是不是?”
成嘉郡主如今看到齐国公,宛如看到了不共戴天的仇人,她眼睛里面射出摄人的光芒,冷笑一声说道:“嘉祎如何与你有何干?这几十年来你可曾关心国过嘉祎一二?现如今倒来装什么好心的猫儿了,根本用不着!”
说完成嘉郡主不顾
齐国公难看的脸色,站起身来拿起桌上那已经写好的和离书,狠狠的甩在齐国公的身上。
“好叫你知道,我成嘉郡主也不是什么厚脸皮的人,你既然要和离,就拿出和离的姿态来!”
“这和离书我已经写好,不过几日便会从这齐国公府搬出去,你我自此以后便是陌生人,而我儿子的事情也用不着你来过问!”
齐国公大怒:“难道便是和离了我并不是嘉祎的父亲了吗?他身上流着的始终是我的血,你真的如此狠心?”
“狠心?”成嘉郡主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她大笑几声,随即恶狠狠的瞪着齐国公:“要论狠心,这世上怕没有人比得上你狠心吧,就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能下手毒害!”
“嘉祎为何先天不足?为何几十年来与病痛相伴?这一切你难道不知晓吗!”
“你害得我儿子十几年来被病痛折磨,就是睡觉时都眉头紧蹙,现如今反倒来这里装什么好人,责怪我来了,你当真是个狠心绝情无情无义的负心人!根本不配做嘉祎的父亲!”
齐国公听着满脸莫名,同时又有几分恼怒:“你是在胡说八道什
么?这么多年我虽说不能做到对嘉祎事无巨细,面面周到,可也是把他当做我的亲生儿子来看待的,我怎么可能会去害自己的儿子!”
成嘉郡主见他居然还在狡辩,也不愿与他多说,她转身走到内室,从妆奁中拿出一小盒东西,狠狠的扔在齐国公的身上。
那小盒子被撞落在地上,从里面滚落出来几块香块儿。
“这便是你当年赠与我的怡情香,可惜你万万没想到,这香里面的东西,有朝一日还是被我发现了吧!”
在旁边看着的慕绾绾便看出来成嘉郡主今日是打定了主意要和齐国公决裂,便适时开口道:“这香味儿虽然说淡雅,可里面却含着一位零陵香。”
“零陵香对女子身子有大害,会导致宫寒之症,若是对怀有身孕的女子,更是不亚于毒药,轻则身子受损,胎儿不足,重则滑胎流产也是常有的。”
齐国公面露震惊,难以置信的盯着地上的香块,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会……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成嘉郡主凄然一笑:“怎么可能?你到现在还在这里蒙骗我,也好,所幸我终于看清了你的为人
,其实我们已然是陌路,你也不必再来我这里惺惺作态了!”
“嘉祎也不需要你的问候,还请你马上出去,不要再踏入我这院子一步。”
而齐国公似乎被眼前之事震惊了,愣愣的看着地上的香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如今听到成嘉郡主的话,更是怔愣的抬起头,一眼不眨的看着成嘉郡主。
成嘉郡主到底是几十年痴恋齐国公,如今看到他的眼神,一时悲从中来,险些又要落泪,可是目光又触及在床上生死不知,昏迷不醒的齐嘉祎,内心却有另外一股力量涌上心头。
她强撑着握紧自己的拳头,目光灼灼的回看齐国公:“怎么?难道还要我亲自叫人来把你撵出去才算吗?我是想给你留最后一份薄面,可是你再不识好歹,休怪我无情。”
“就连今日这事情,我也定然会上禀圣上,请圣上为我做主,我倒是要想知道,一个能残害自己亲生儿子的父亲,到底还能得到多少圣宠!”
话虽是这样说,可成嘉郡主早就已经对旁边站着的,丫鬟小厮使了个眼色。
齐国公常年不在府中,府中的丫鬟小厮还是以成嘉郡主马首是
瞻,一接到成嘉郡主的脸色便不再迟疑,纷纷上前去说道:“齐国公,现如今这院子里兵荒马乱,还请国公先去外面休息片刻。”
齐国公这才算是回过神来,他慢慢的蹲下身子将地上的香块捡起来,紧接着像是突然被什么触动了一般,快速的站起身来便往外走去,匆匆忙忙的样子似乎是要着急做什么事情。
慕绾绾在一旁看着,她是局外之人,也比成嘉郡主更多了几分理智,她眉头微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