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烨抬头看了一眼,他知会有下文,没想到是指婚,刚要回话。
皇后又道:“汐婷自幼饱读诗书,知书达礼,算是本宫看着长大的,如果烨儿没疑义,此亲事就订了。”
司空烨沉着脸,眉头拧到了一起,这吴家是皇后的本家,这么急着将人许给他,是怕他生异心吗?
“不知父皇可知此事?”
“自是知晓的。”皇后笑答,却是笑意不达眼底。这件事,皇上的确还不知。
吴皇后招手,吴汐婷满面娇羞,她盼着这一日盼了几年,总算把人盼回来,今日姑母召见,本也是盼着此事的,没想到真的成了。
“汐婷叩谢皇姑母。”她叫得甜软,唤着皇后,眼神却落在司空烨身上,本是品相上佳的容貌,因为这份娇羞更平添了二分美态。
司空烨自然感受到了少女绵绵的情意,同样一身淡雅秋香色罗衫,吴汐婷穿出典雅。唐萦歌却穿出韵味。
想到那丫头,空司烨从袖中掏出一纸信笺亲自递交到皇后手中。
“儿臣今日来,除了带着点心孝敬母后,还有一封信请母亲先观,这是儿臣八百里加急,从晋州传至京城的。确切说,是两个月前,由京都
发出至儿臣手中的信笺。”
他没有应下亲事,这让吴皇后好不容易压下的心火又蹿了起来。
吴皇后原想着,就算这个七皇子兵权在握起了不该有的心思,与她和安王生了嫌隙。只要他娶了自家侄女,那么一切关系不变。
如果拒绝……
结果打开信,她脸色就变了,这信上的字迹是她儿安王的,原以为只是兄弟间问候的家书,可后面的内容竟然是谎称皇帝病重,诓骗司空烨回京的内容。
诅咒皇帝病重已是大不敬的死罪,而司空烨要是相信了这信中内容,擅自离开守城那就骗取守将擅离职守,是造反灭族之罪。
她啪地一声将信拍在软塌上,怒目圆瞪着看像司空烨,信誓旦旦地道:“你大哥待你一向赤诚,自幼就护着你,烨儿,你不会信了这信中所说吧,这内容明显是一石二鸟的计策啊!”
司空烨却是淡定如常道:“儿臣自是信大哥的,不然这信也不会交到母后手中。只是当时儿臣确实信以为真,离开了晋州,一路遭遇三次追杀,几乎丧命……”
他说到这里,吴汐婷忍不住惊呼出声,忙用手掩口掩饰自己害怕。
吴皇后也听得脸色惨
白,此时她已无心再想指婚之事,只是惊恐又忧心道:“烨儿,你长兄绝不会做出此等事来。”
“母后,儿臣拿得点心您还是尝尝吧,都说甜食压惊,此事已过,儿臣要真与大哥生了隔阂起了猜忌,就不会刻意跑出百里为母后寻来这糕点了。”
吴汐婷主动将点心端上,皇后再不敢有拿捏之心,只是这点心终究没有像上一次那般入得她心,虽觉美味,却吃得心事重重。
“来人,传本宫旨意,今日坤宁宫发生的事情谁也不许外传,否则罪不轻饶。传安王进宫见哀家。”
司空烨这才请求道:“母后,孩儿此次回京皆因受人蒙骗,晋州那边只是草草做了安排,不日定要赶回去的。而边塞苦寒,烨儿不想耽搁吴小姐,赐婚一事还请母后收回成命。”
吴皇后是真想促成这门亲事,这样一来,司空烨就彻底绑在他们这一边了。
然而,他能拿出指认安王等同于谋逆的信笺,只不定还握着其它把柄,吴皇后为了自己儿子着想,还是先安抚好司空烨,顺着他的心意为好。
她挥挥手,“罢了,母后原想着你年纪大了,身边应该有知冷知热的人疼你。可
你皇上离不开你,晋州也离不开你。哀家也舍不得汐婷受苦,你们的婚事,再议吧!”
司空烨撩袍拜谢!
吴汐婷原以为板上钉钉的事,就这样黄了。搅动着丝帕险些落泪,但她自幼被教养极好,克制情绪隐忍的极好,眼圈已红,面上依旧保持着闺秀该有的微笑。
司空烨自然注意到了她的得体。如果是在从前,这样的女人娶回府当正妃可以说是完美的,可如今他却想到那个真性情,从不掩饰自己想要得,身边就一个小丫头,也被她惯得没了规矩的女人。
不知不觉间,他竟想要这样一个洒脱,真性情女人做他的妃。
宫人这时过来回话,安王忙于贪污一案,抽不开身进宫。
安王来不了,皇后想知道的事情就查探不了,一顿晚膳草草用过,就遣二人离开了。皇后生了疑心,定会帮他查出真相,司空烨知道,这皇宫当中又要热闹了。
宫道上,司空烨送吴汐婷出宫门,高大威武的身姿笔挺地走在前面,吴汐婷娇弱柔美,几乎是提着裙子小跑,艰难地跟在后面。
“子霁哥哥,刚刚在坤宁宫不能详问,听闻早前您受了伤,可好了吗?”
司空
烨不喜外人如此关心,只轻嗯一声算是应付。
“烨哥哥,那段时间您在哪养伤,可是得了好心人的相救了?”
司空烨略慢了一步,随后又恢复如常,“这个吴小姐不必知晓。”
吴汐婷不甘心,“怎么说,我们也算是表兄妹,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