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汐婷见问不出,咬紧下唇,淡眉微蹙。
汀羽心疼主子心急,白了唐萦歌一眼,“我家小姐是问那些低贱的江湖人吗?我们小姐是问有没有救治七王爷。”
唐萦歌这下是明白了,果然是冲着那家伙来的,怎么,调查底细,刺探行情来了?不管是什么,绝对是敌非友。
她摇摇头,“这我可不知道,别说救下一个王爷了,就我这容貌,哪怕是遇到一个大户人家的贵公子,我也不用干这粗活,抛头露面了不是。”
她冷冷的白了一眼,继而又道,“没有。”
唐萦歌暗中思忖,要问不会问那正主去,上她这打探什么。估计是求而不得,来找茬的。
她还真猜对了,今日多亏这样插科打诨,把麻烦就给糊弄过去了。
汀羽是国公府一等大丫鬟,怎么能让一个村姑怼,她撇了撇嘴,“真不害臊,你当那些个大户人家那么好进的。”
唐萦歌故意挺了挺胸,再用手背摸了摸自家脸蛋,不咸不淡道:“那可不一定,不瞒你说,这净慈寺下山游历的高僧和尚曾给我算过命,说我是富贵长相,有嫁进王府的命呢!”
吴汐婷听后,再看向唐萦
歌时,眼中已出现寒气。
唐萦歌冷哼,心中思忖,不管你们来的目的是什么,别在我面前摆谱。
她把面往众人面前一放,“面好了,每碗三十二文,要是打探消息,另收费一百文。”
吴汐婷看了一眼面前的卤汁面,哪怕做的很是诱人,也没胃口吃。
汀羽也是被气得够呛,却是被小姐制止了出声。
吴汐婷向身边的崔嬷嬷使了一个眼色,一脸富态的嬷嬷笑着对唐萦歌道:“这姑娘性子可真是爽利爱玩笑,你身后那位不就是你相公,还说什么嫁进王府的话。”
唐萦歌气死人不偿命道:“这位妈妈不清楚事情可不要乱说,那是我徒弟,。”
崔嬷嬷笑容不变,压根不信她的话,问道:“是老奴唐突了,那姑娘可知这村里可有那么一户人家,会做点心?”
唐萦歌立即兴奋道:“奴家就会啊,咱们这村日子过得殷实,家家户户婆娘都会做吃食,嬷嬷可是认识王爷,想给奴家说亲?”
崔嬷嬷都被她的厚脸皮说笑子,皮笑肉不笑地看了一眼小姐,这姑娘怕是神经不正常。
吴汐婷却觉得眼前这个女人极其狡猾,要么她就是那个收
留王爷的女人,要么她就在打眼护防着她们。
既然问不出,她准备离开,“崔嬷嬷,我们回去吧,出来许久,家里人是要担心了。”
汀羽从腰间捏出一粒碎银子丢在桌上,冷哼,“不用找了。”
俞林刚刚一直被那小厮拦着,挡在后面,这会人走了,伸长脖子看了一眼马车,问唐萦歌。
“唐姐,你说这几人是不是有毛病啊,咱们费力做了面,他们一口都没吃,当真是下车歇脚的?”
唐萦歌不在意的撇了一眼桌上的八碗面,“扔了可惜了,你看着村里谁家穷,就端过去给他们吧。”
俞林磨磨蹭蹭的没走,假装收拾桌子问她,“唐姐,你干吗要和陌生人说那些?而且……”
“你说我嫁王府的那事吧?骗他们的你也信。”
俞林闭上嘴不做声了。
唐萦歌望着慢慢远去的马车,虚眯了眼睛,“我总是觉得这位小姐不简单,我可不想她再寻来打探什么。”
她对俞林道:“明日我就不来了,我去镇上找白大爷打听一下,白湘东的案子怎么样了。”
离白湘东被抓也有些时日了,案子应该有了新进展,趁手上有些钱,看看能不
能帮上忙,等进了京,再想打听就不容易了。
唐萦歌收了围裙回家,走到大门口总觉得有阴森森被人盯上的感觉,四处找了一圈,又没看到可怀疑的人。
趁着天色还算早,将小锦复制出的《水浒传》用简笔画,画出来,她打算做连环画刊印了发卖,这也是一大笔钱。当然,这要等着她的雅舍将戏文唱火起来后的事,可不耽搁她提前做准备。
晚上的饭很简单,彩云贪嘴,喜欢吃月饼,干脆就没做饭,唐萦歌自己只喝了一碗清粥维持身材。
垫了肚子继续画,将第一章画完吹干,收到匣子里揉了揉发酸的脖子后,吹了烛火上床睡觉。
睡至后半夜,唐萦歌忽然警觉醒来。
院中有人!
司空烨走后,她得警惕心更强了,毕竟家中只有两个姑娘,而她的生活条件又是全村最好的。唐萦歌拿起床头用铁木削出来的棒球棍,紧紧握着,提趿下地。
听院中脚步声明显不是一个人,也不知自己能不能对付得来。想着这些人很有可能是听到什么风声,冲着她家中的银子来得,就想给他们一些教训。
隐藏好自己,能不惊动彩云就先不叫醒
她,毕竟二人不住在一起。至于家中的银票,就算给这些个偷儿一天的时间,也未必能翻到,就放在外面的那些碎银子,她还不那么在意。
必要时,自然也可以舍财。
门缝插进一把匕首,正在一点点滑动门栓,唐萦歌高高举起“棒球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