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萦歌又如何不知他们心理想得是什么,见白翠柔也是一脸希冀得看着她,轻巧一笑。
“还是让我先看看白二哥吧,要是真的不太好,我会开口和义兄说情,看看他能否来一趟的。”
众人一听当即都开心得不行,白翠柔更是上前挽住唐萦歌的手臂,“我带唐姐姐过去,二哥他现在就安养在青苔苑。”
路上,白翠柔很是健谈,似是想和唐萦歌做姐妹一样,把白府的事大略讲了一遍,白府大爷那一脉生有三子,老大走了仕途还进了吏部,虽说官做到五品却是实权在握。
巴结奉承的人自然不少,二爷夫妻早年离世,留下两子都养在大爷门下,主要因为大爷这边一口气生了四女,早年膝下无子。
今日看到的白翠柔和白巧绿都是大房未出嫁的三女和四女,而谭氏后面站着的两位妇人一位是白湘学的媳妇,一位是走得近的亲眷。
而白家老三在外地做官,全家都不在京中。
因为白家二房都去得早,白湘东没有人管,这才养成一身匪气,吃喝嫖赌无所不会,反正他仰仗伯父和大哥的身份,在培田镇也是无人敢惹,活得也是潇洒
。
唐萦歌见他养伤的地方还算清静,觉得白府的人对他还算不错。
推开房门,扑面一股药味,闷热的空间让人一进来就觉得不舒服,白湘东安静地躺在床上,像睡着了一样,但是从他粗重得喘息声中感觉到,人病得很重。
走近,就看到白湘东脸色潮红,嘴唇干涸,脸色青黄,被子外露的身子上绑着绷带,绷带上有渗出的血渍,比起那日在牢中,并没有好转的迹象。
“这屋中没有人伺候吗?”
“病人嘴干成这样了没有人喂一点水吗?”
“为什么出来一天了,半点转好的迹象都没有。”唐萦歌冷冰冰的回眸,一连地问话让白家人为之尴尬。
谭氏虽然掩饰的很好,还是让唐萦歌捕捉到她脸上瞬间的厌恶。而白翠柔明显得一愣,还是之前问话的小妇人开口解释。
“有人伺候的,只是这会熬药去了吧。大夫也看了,可是就是不见好,他大哥不放心,这会去求太医来看看。”
“你是白二爷的大嫂?”
许氏轻点头,刚要说话,白翠柔忙上前挽住唐萦歌的手臂,“所以,唐姐姐能请柏公子来看看吗,毕竟二哥的身子好像
真的不太好。”
唐萦歌不喜人这样亲近,抽出手臂来到窗前,将屋中门窗都推开了。
“空气不流通,对病人身体无益,如果有条件加两个冰盆吧。”正巧伺候的小厮进来了,手里端着药。
小锦突然对她说话了,“你也是学过医的,那药你接过来查验一下。”
唐萦歌心中一凛,白家人不会觉得白湘东是累赘给下了毒吧?
她把药碗接过来,故意表现的亲切一些,“我来吧。”
其他几人见她把药碗端过去了,潭氏道:“这不好吧?”
唐萦歌绕开她,道:“无论怎么说,白二哥这身伤也算是因我而起,见他难受我心中不忍,这药我来喂吧!”
她才不在乎这些人如何看,反正都是无关紧要之人。只是,当她将药放在鼻子下面闻过之后,脸色就彻底阴寒起来。
唐萦歌在心里和小锦对话,越说越生气了,因为小锦说白家下人端上来的汤药不过就是吊着白湘东的身子,让人不至于立即死,根本不治病。
唐萦歌上前一把端起托盘里的碗,所有人都愣怔不解她的动作时,唐萦歌已经用勺舀起一勺放在嘴里品了一下,气得显些
将药倒了。
小锦说得对,这碗汤药不过是加了一点参片,吊着白湘东的命罢了。
只是她毕竟是外人,有些事不能做得太过,她抬头问。
“白嫂子,不知白大哥请来的太医要什么时候能到?”
许氏才要说话,被白翠柔踩了一脚,支吾道:“毕竟,毕竟我们这样的人家请太医也不是那么容易,要等的吧!”
唐萦歌心中冷哼,这一家人真的想救人吗?难怪一天了,这人的身子不但没好,还起了高热,这是想让人死啊!
“看来嫂子说得是,二爷的身子的确需要好好看看,不如我将人带回府吧,由我亲自照顾。”
陆吉原本就在纠结唐姑娘带白湘东太好了,要不要阻止,听她说要带人回去,当下反对,“姑娘,这不好吧?”
谭氏也附和道:“是啊,唐姑娘心善,你这样想着湘东这孩子也是他福气,不过我们能照顾好他的。”
谭氏这么说,还是挺让人意外的,结果这人立即又道:“就是这热一直不退,我们担心啊。”
唐萦歌不想再和这一家人周旋了,不管他们最初什么目的,她都不想再浪费时间耽搁在这里,“没事的
,我的马车上有软垫,我也是略懂医理和照顾病人,我不会让白二哥出事的。”
白翠柔不停的摇着她娘的衣角,就差把衣服拽开了。谭氏拍了女儿的手,又道:“那也不好让姑娘将人接走啊!毕竟你们都是未婚男女,住在一起可是损伤姑娘名声的。”
这话说得就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