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贱人,本以为你家人贪图钱财匆匆把你嫁了,觉得你可怜。你倒好,转过来就把这份可怜转嫁到我身上。你怎么不去死。”
文秀秀上去就准备再打她。
汪氏一把拉住女儿,“秀秀,不用打了,免得失了你的身份和气度。”
“管家,把这个一身晦气的女人送回去,再差人把这间屋子洗刷一遍,好好用香料熏熏,别脏了咱们府上的地界。”
管家领命带着人下去了,文秀秀不甘心地摇着母亲的衣袖。
“娘,你怎么就这么放她走了,我现在杀了她的心都有了。”
汪氏安抚女儿道:“她回去会比在咱们这还惨,又何必脏了你的手,我的女儿是什么身份,她不配你出手。”
文秀秀还想闹,汪氏给哄了回去,“来啊!小姐乏了,伺候小姐沐浴休息。”
文秀秀下去,汪氏一把拉过文志恒,“老爷,你怎么看?”
文志恒老谋深算地捋了捋他那两撮胡子,“看秀秀这个样子,退婚定然要伤心好一阵子了。如果方家能拿出足够的诚意来道歉,这事到不是不能挽回。”
汪氏也有此意,“老爷,他们方家要是来道歉,你就让他们答应,一辈
子不许纳唐可柔进门,如再有牵连,就一辈子别想出头。”
文志恒没有异议点头,“那是自然。”
唐可柔被人带离文家,一想到父亲对待姐姐的自私,就是一阵后怕。
那时的唐萦歌不过是被退了亲,他就能断了亲情让其自生自灭,如果让父亲知道,她不但被休了,还要要回聘礼,一定会杀了她的。
马车之上,唐可柔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推开后车门就跳了下去。
唐可柔几乎是不要命地,跳下车就向人群中跑,她一身血污,脸色惨白,走到方家彩绫阁时,只差最后一口气了。
“我要找你们少东家,告诉他,我自由了。”她手里捏着那纸休书,倒在彩凌阁门前。
店铺里的人几乎都知道她与方家大公子的那点好事,见人这样了,也不敢耽搁,有人快速向方家跑去。
方启明收到消息时,一直愣怔在原地,几次犹豫最后沉下声来。
“将人送回唐府,中途她要是醒了,就诳骗她,我会去唐府迎她过门,但现在不行。”
方启明为人极为聪明,他与唐可柔的事情被文秀秀当场撞破,他早就猜到背后一定有人坏他的好事。
如果这个时候
怜惜唐可柔,那就等同于将自己往死路上推。
转回身,他快速进了母亲院落,周氏一直催促他早日成亲,因为他不喜文秀秀,所以亲事一直向后拖延,如今他要说服母亲,及早下定,尽快完婚。
唐可柔在路上醒来,果然如方启明所料,吵闹着要见他,被送他的下人安抚住,正因为有了方启明的约定,唐文远知道她被休才没有将人打死。
翌日,唐文远厚着脸皮去衙门时,就接到吏部文书,他被革职查办了。
原因很简单,太常寺丞说他所管理的皇帝祭祀卷宗丢失,因看管不利革职,永不续用。唐文远还没有从打击中恢复过来,耿家带人上门来讨要当初所下聘礼。
唐家一时鸡飞狗跳……
人走后,唐文远冲进芙蓉苑,对着躺在床上养身子的唐可柔重重就是一巴掌。
“你个贱人,做出败坏名声之事,你不知那方家小子要娶之人是谁吗?现在好了,为父官职要没了,礼金也被收走,连房子都赔给他们了。”
柳氏心疼女儿被打,上前一把推开唐文远,伸手点指他,“你现在来怪女儿了,当初是谁拿着柔儿的聘礼日日纸醉金迷。你给那些个
狐媚子花钱时,怎么就没想过,这钱都是柔儿受了多少苦换回来的。”
“都是你养的好女儿,要不是唐萦歌那个贱人害我们柔儿,我们柔儿早就嫁给了好人家,又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
唐文远的大丈夫威风被自己的女人给羞辱了,当即又是一个巴掌扇过来,直打得柳氏栽倒在地。
“要不是你最毒妇人心,反害了自己女儿,又哪会有我现在被革职之事。你们母女一对扫把星。”
柳氏被他扇得当下不干了,早前她怕这人,是因为要依附他,现如今这个男人什么也不是,直接从地上爬起来,一爪子就挠了下去。
“我是扫把星,你也不看看害我们的是谁,都是你生的那个好女儿。今个老娘也不和你过了,和离。”
唐文远被她这一嗓子喊醒神了,往日他宠着这女人,家里一切事务都让柳氏管,如果真合离了,他甚至不知家里还有多少财产。
“想得美,入了我唐家,死你也只能是唐家的鬼。”
唐文远拿这对母女没办法,气哼哼地走了。
原本昌盛一时的唐家,最后落得连个奴仆都没留下,只带着一个婆子,和管家张伯,只赶了一辆马
车离开京城。
唐可柔倚靠在马车上,看着渐行渐远的城门,心中泛起担忧。
唐文远看着她这副病弱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赔钱货,都怀上孩子了还不守妇道,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一个贱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