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老爷心善,见不得人受苦,去送粮的人都是自愿的,每人给了一百两呢。”
柏景行与唐萦歌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一个信息,这家庄主是个善人。
几乎是才将车马安顿好,豆大的雨点开始下落,砸得土地翻起一层烟雾。
老人还没来得及上前说话,大门再次被人敲响,只好拿着斗笠准备去开门。
没多会,正是之前说来打招呼借宿的东方文乐。
东方文乐进来时,已略显狼狈,他衣衫已湿,雨水顺着面具下落,一行人将能挡雨的东西都遮盖在马车上,各个如落汤鸡。
余安上前,“良伯,我们教主的房间可安排好了,这是姜水钱,麻烦花审子给大家熬些姜汤。”
柏景行和唐萦歌站在堂口看向院子,见东方文乐果然等到了人,还有三大车药草,不由得又对视一眼。
“哥,你说那些药材得值多少银子?”
柏景行松了一口气,之前的防备卸下不少。
“难说,药价一天一个行情,怕是过些时日会出现断空期,这些药,不是一个小数目能买下的。”
唐萦歌暗自可惜他哥丢掉的那两车药,也不知谁抢去了。
东方文乐看到
他们,再三叮嘱下属看好药,过来打招呼,“柏兄,唐姑娘,我们又相遇了。”
柏景行拱手,“是啊,未曾想雨这般大,咱们还真有缘份。”
东方文乐用帕子擦了一把脸,还是湿得,歉然道:“容我更换衣衫,再与各位寒暄。”他抱手下去。
唐萦歌和柏景行在他那些药材出现后,同时放下了戒心,提意道:“我和彩云去后面看看有什么吃的,咱们这么多人,就一个婆婆,肯定忙不过来。”
东方文乐进了主屋,里面早备下氤氲热水,他将自己身子泡在水中,余安已来到他身边。
“如何?”
“教主,属下看,柏公子已全然放下戒心,此时进了东厢看书休息,他的那几个下人都被他打发去了厨房帮忙,不过他身边的那个暗卫却没有动。”
“恩,那就好。把我之前留下的那只鹿拿出来,说是晚上的加餐。”
余安下去了,东方文乐从容地出了浴桶,在衣柜中挑选了一下,换上一身墨色锦袍,领口处露出白底绣竹叶纹路内衫,犀角玉带束腰,轻扫袖口。
戴上面具,有人进来为其束发。一条墨色缎带与半湿黑发纠缠在一起说不出的性感
。
当他再次出现时,唐萦歌就看到姿态娴雅,风度翩翩的东方教主。
她擦了擦手上沾得玉米面粉,上下打量这人。
“进来时,没见你拿着包裹,现在换了衣袍到是更趁东方教主玉树临风啊!”
东方文乐勾唇轻笑似没听出她话中讥讽与疑问一般。
花婶子上前,“唐姑娘不知,咱们教主早前就来了,非说不放心那些药材又去迎,就因为咱们教主心系教众,亲力亲为,瞧瞧淋这一身的雨啊。”
花婶子看来是一个虔诚教徒,她一边解释一边忍不住关心东方大教主。唐萦歌也明白了来龙去脉。
难道真的是她多心了?
东方文乐也不与她交谈,对欲擒故纵玩得很溜。
他只对花婶子道:“婶子,余安他们送来的鹿,你看着给大家加餐吧,是炖还是烧都行,大伙饿了一路,都吃好一些,明日一早大家还要赶路。”
他人已经走了,又转回身道:“那么大一只,我们十几人也吃不完,都做了,大家一起吧!”
唐萦歌听了还有她们的份,就到了后堂,那边有人在给鹿扒皮拆肉。
花婶子抓柴,一走一过又道:“今日有口福了,就是老婆子我这
辈子也没吃过啥好东西,怕白瞎了这肉,做不出教主爱吃的口味。”
唐萦歌:“……”
她看了看原本的晚餐,野菜窝窝头加咸菜。
哪怕她再厉害,就这两样东西也翻不出花,没办法,人家庄主心善,把能吃的都送走了,乡下庄子留下的口粮只有这些。
“婶子,不如晚饭我来做吧,鹿肉难得,我给大家捣鼓几道菜。”
花婶子为人爱笑,听了高兴道:“姑娘会做,婶子就放心了,教主是大人物,我们只想照顾好,可没那本事不是。姑娘你做,我给你添柴。”
于是,唐萦歌主厨,俞林切肉,彩云打下手。花婶子到松快下来。
锅热烧水,将鹿肉切好焯水,捞出备用。
再将热锅起油,倒入花椒、姜片爆香,倒入糖炒化。
唐萦歌那一套瓶瓶罐罐又一次摆上灶台,别人没注意的是,这些调料似用不完一般,一直满的。
她从瓷瓶里分别倒出生抽、老抽、料酒、清水。
当即屋中翻起白烟,雾气中飘着酱油的香味,东方闻乐带来的人,收拾完鹿肉,还不愿离去,扒着后门框向里看。
唐萦歌被他们没见识的呆样笑弯了唇,在锅里水开后下
葱段、鹿肉。
烧肉,当然要时间久一些才糜烂香口,她就在锅沿四周拍了饼子。
到时,肉香饼熟,泡着肉汁吃,别提多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