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文乐起身,原地转了两下。
是,他此次回吴州,进鄱阳,其目标就是柏景行。
“明日,我要去一趟医署。”
随后他想了想,去医署总要有名目,药已经随着柏景行他们一同送过去了,那这次的借口呢?
“这样,阙杜,你去准备一头生猪,宰好派人与我一同送过去。”
余安笑道:“教主要是关心那唐姑娘的安危,不如属下现在就过去看看。”
东方文乐觉得余安今日话有些多,冷声道:“医圣身边有高手护着,你过去就会被发现,而你现在应该在外筹粮,这一周都不要出现为好。”
余安垂首,沉声应是,默默退下。
阙杜一同也下去了。
东方文乐的确不想唐萦歌出事,沉思中没有看到余安下去时,脸色难看,眼底的不服。
翌日
柏海渊一改多日无精打采,精神饱满地出现在众同僚面前,准备开饭时,对着眼前的那碗米糊动了动嘴皮,就有些食不下咽了。
想到昨夜儿子送来的那碗鱼丸面,一整夜都在回味那鱼丸的鲜美,那面条的筋道,再看眼前的面糊,难怪儿子要带几个女人来。
他坐那叹气,周太医见他
不吃,关心道:“柏太医,就算没胃口也多吃一些,一会还有那么多病人,没体力可抗不住。”
柏海渊叹口气,“的确是有些吃不下。”
林太医也跟着叹气,“是啊,吃了半个月面糊了,感觉我这身子都虚了,好想有一顿肉吃啊。”
赵太医道:“咱们这里算好的了,听闻城中百姓有的人家已经在四外找野菜充饥了,这面糊已是从他们嘴里抢下来的吃食了。”
林太医听了,又是重重叹了一口气,摸了摸已经瘦下一圈的肚子,抬手将碗中的面糊一倒,就全进了嘴里。
“哎,就这么一碗,都不够垫底的。柏老兄,你的要不吃,就给为弟吧!”
柏海渊的确不太饿,昨夜那一碗面吃的很饱,把面糊推到林胖子面前,“你吃吧。”
林太医才将一碗面糊放喝下,就闻到了一股子香味,他看了看面前的碗,“我是饿出幻觉了?怎么闻到鱼味了?”
周太医鄙夷他,明明他先开口关心柏太医的,结果让这胖子将面糊抢走了。
“你都喝了两碗了,还称饿,我看你是馋出幻觉了。”
随后,觉得不对,他怎么也闻到了香味?
周太医
站起身,就见亦庄的后院有一道绿影走出来,正是彩云端着一个陶瓷罐子。
“各位大人有口福了,咱们小姐给大人们熬了鲢鱼豆腐汤,用这汤水煮了面片给大人家改善伙食。”
林太医听到改善伙食,站起身过来帮忙,还不忘殷勤问,“小丫头,这豆腐和鱼都是哪弄来的啊?”
赵太医皱眉,“城中那个孙家卖豆腐的,前几天不死绝户了吗?又有人卖豆腐了?”
彩云得意:“当然是我们小姐能干,一大早就带我们各处转,就发现了那户人家,在他家地窖里发现了一大袋子黄豆,这豆腐可是我们小姐点的。”
至于唐萦歌的好运,不过是小锦的功劳,那家死绝户的粮食,早被别人抢光了,地窖里连一根红薯都没剩下。
唐萦歌是想给众人还有病号增加一些蛋白质,想到豆腐是最好的补品,这才让锦运来大豆,假装是运气翻出来的。
林太医已经率先给自己盛了一碗,也不怕烫,刺溜刺溜喝了起来。
赵太医却是没动,“你们年幼不知此病凶险,死了人户的房子最好莫进。这病一人染上,都是全家死绝,这吃食还是不要入腹为
好。”
说着,他端着已经空了的碗,拿着筷子又刮了刮碗壁。
柏海渊可是受不住了,尝过唐萦歌的手艺,哪还吃得下面糊,接过彩云递过来的面片吹了吹,忙喝了一口。
汤水入肚,觉得自己又活了过来。
“赵兄,你真不尝尝?”
赵太医摇头,为了表示自己决心,干脆起身去了外院,给病人巡诊去了。
周太医见林太医喝了一碗还要盛,直接将人挤开,“林太医,早上巡诊的安排好像是你吧,你该去看看那些病患了。”
“有什么好看的,我们在这里也不过是混吃等死,咱们来了半个月了,可医好一人?早晚的事,还不如有吃的时候多吃口。”
柏景行一脸喜意地进来,“那可未必。我想问在坐各位叔伯,如果按以往病人发病情况,病人的状态都是如何变化的?”
问到专业,林太医终于将继续吃的念头放下,“自然是先低热,之后伴有轻微咳嗽,也有低热腹泻的,腹泻者病情加重快一些,很快就会高热,不出一日就伴有惊厥,往往不出三日人就没了。”
周太医补充,“咳嗽者,用药也只是暂缓病痛,七日会咳有血
痰,且身子持续伴有高热之症。”
柏海渊也道:“当然,还有走腺上病情,以及身体起疹者,这类病人虽撑得时日多一些,却也痛苦不堪。”
柏景行刷地打开他的玉骨扇,自诩倜傥地扇了两下,“如果各位吃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