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天哲甚至忘记司空烨还在侧,重重将门扇推开,发出哐当得声响,吓得屋内争吵二人都惊得不敢作声。
静秋见是王爷回来了,忙将自己的身影退到雕花垂壁后面。
闻雨嫣愣愣地看着走到面前的赵天哲,腿有些打晃。
“赵郎。”她怯怯的唤了一声,心中却是不安至及,刚刚她与静秋的争吵声音很大,莫不是都听到了?
赵天哲走到闻雨嫣面前,想用尽力气去看清她。
往日这个看起来十分惹人怜惜命苦的女人,现在看上去依旧我见犹怜,可他怎么都不敢相信,就是这样一张无辜又清丽的面容,能做出杀害孩子的事情。
“刚刚,你们说得可都是真的?”赵天哲声音听不出情绪,紧握的拳头却是出卖了内心的不安。
“赵郎,雨嫣不知你问的是什么啊?”
赵天哲冷漠地扫视闻雨嫣脸上的表情,争取一丝一毫的变化都不错过。而这个女人都这个时候了,还想试图混淆视听。
“你不知道,那我就告诉你,孩子,是你自己弄掉的?”
闻雨嫣脸上有一瞬间的慌乱。
“赵郎,你怎么会这样想,那是我的骨肉啊,是我腹中的胎儿,与我血水相融,
我怎么舍得让他掉了。是这个贱婢,她不给我饭吃,日日苛待我,我原本就虚弱的身子,支撑不住,才没保住孩子。早上雨嫣不都和你说了吗?”
赵天哲忽然就怒目向静秋。
静秋想找个缝隙逃离出去,吓得捂住了脖子,赵将军的怒火早上她已经承受过一次了,不想再承受第二次。
赵天哲看向静秋,这一次,他冷静许多,没有再伸手去掐静秋的脖子。
“你说,一五一十将你知道的全说出来,不要添油加醋,也不要少一丝细节。”
静秋艰涩的吞咽了一口口水,这个男子看着羸弱不似武将,发起火来依旧吓人不已。
“是,奴婢的话句句属实,不敢欺瞒。奴婢知道,自从唐姑娘来到塑州城后,闻姑娘经常想找机会接近,先是请喝茶,后想相邀出游,都被唐姑娘拒绝。三日前,唐姑娘忽然答应来赏花,当时有子丑大人陪同在侧,席间三人饮了酒,菜吃的不多,气氛也算融洽。就在唐姑娘想要离开时,闻姑娘她忽然腹痛难忍。”
“大夫来后,说闻姑娘是砒霜中毒…”之后,她将当日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全都讲了出来,包括后面自己鬼迷心窍,气恼
失了三个月的月例银子,就苛待闻姑娘的吃食也讲了。
赵天哲强压怒火,又问,“就算那毒是涂抹在了杯身上,也有可能是你做的,或者其他下人做的。也许你早就生了要害雨嫣的心。”
其实,内心深处赵天哲怎么都接受不了,他的孩子是被他亲生母亲扼杀的。
静秋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对着司空烨与赵天哲又一阵砰砰磕头。
“王爷,将军,奴婢绝不会做此事的,奴婢是王府的下人,就算闻姑娘平日里不好伺候,王爷没有将奴婢送给姑娘,奴婢就有出头之日。奴婢没必要害她,等她嫁离开王府就好了,所以,平日里受了委屈忍忍就过去了。再有,奴婢也没有购买砒霜的记录啊,这个到城中药店一查便知。”
砒霜是剧毒,药店有售卖多半是买回去毒杀老鼠,哪怕只卖一钱,也要实名登记造册才能买走,这点做不了假。
静秋忽然想到了什么,“对了,我有证据,闻姑娘腿上有一块癣疮,一直在用药。这种病得了之后就不爱好,奴婢的娘得过,要想好的快,调制的药膏里含有砒霜。”
闻雨嫣彻底慌了,她那块癣疮一直遮掩的很好,沐浴过后
从不让下人伺候更衣,静秋是怎么知道的。
静秋这会也不怕了,她没做亏心事,用不着害怕,大不了就是赶出王府。
她慢慢站起身,对着闻雨嫣笑了一下,“闻姑娘,你敢不敢将你的癣疮露出来给赵将军看看。那上面定还涂抹着药吧。”
闻雨嫣见瞒不住了,声音带着颤抖。“你是怎么知道?”
“因为你忘记了,姑娘换下来的衣物都是要奴婢去浆洗的,那药膏难已浆洗干净,每次都要废好大的气力,奴婢自然知道。”
赵天哲不敢置信自己将要娶的女人,是这般的蛇蝎心肠,“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闻雨嫣害怕,紧紧拽住赵天哲的衣袖,“不,我是冤枉的,啊我想起来了,也许,是我哪次上完了药膏,忘记净手,又碰触过那杯盏,这才有了后面的误会。”
“那当日,栽赃于我,掉在桌上的药包又如何解释?”唐萦歌的声音忽然出现在屋中,一语戳穿闻雨嫣的谎言。
“那,那个我也不知道啊,可能是哪一次配药没有收好,掉到桌下的吧。”
闻雨嫣的狡辩太过牵强,她自己也知难已自圆其说,只能苦苦哀求。
“赵郎,雨嫣你与相识
以来,是怎样的人难道你还不清楚吗?我怎么会做出下毒害人,又谋害自己孩子的事情。”
随即,她哭得好不伤心,让她本就娇弱,苍白病态的脸,看起来更加让人怜惜。
“孩子没了,我是做母亲的,比谁都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