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以我对夏军这么多年的了解,那个司空烨很是自负,真以为自己是不败战神。屡次在敌我战局悬殊之时,现身救援。他的将士为他死心踏地卖命,你说,要是让他知道,又有人要死了,他会不会去救?”
云朗等这一天,等了许久,他深入北夏,打探军情,将北夏将士的性情皆研究透彻,他要不鸣则以,一鸣惊人。
城门大开之时,左俊带着三千人冲杀出来,人马一道,长枪一挑,就将那个熬汤之人挑飞。
当下这人肠穿肚烂。
随即,他的手下人用迅猛的方式将大锅抢了下来,运回城里。
左俊一马当先立在两军之前,“在下左俊,取尔等首级来了。”
打马扬鞭,奔着云朗冲了过去。
云朗手中战矛重达百斤,迎击左俊的枪,只一下,就碰得左俊虎口发麻。
左俊心中暗惊云朗神力之时,又发现此人光有蛮力,并无技巧,几次露出破绽,百十回合下来,云朗腋下,左臂,皆有不同程度受伤。打出的气力变弱,行动也弛缓起来。
左俊几乎是战红了眼睛,一心想要夺了云朗的命,替赵将军报仇。
他喊道:“拿命来。”
石窑城军营,司空烨得到奏报,左将军出城迎战了。
也未等奏明原由,一个不安起身去了城墙。
左俊越打越猛,云朗连连败退,忽然,左俊枪头一个枪花百转,刺入云朗左胸口处。
“这点本事,也敢叫嚣,受死吧!”
左俊枪刺下来时,云朗身侧之人忽然一个飞身,将那枪生生受住,枪头刺入替死者腹部,待左俊拔枪出来时,云朗已骑马逃离。
“哪里逃…”
司空烨才上城墙,就见左俊带着三千先锋追了出去,他心中不安大胜,“穷寇莫追,鸣金收兵。”
左俊杀红了眼,对方已中他三枪,前胸那枪刺得额外的深,他势必要取下云朗的人头,将这个倒行逆施者杀之后快。
司空烨见左俊不听从将令,气得一拳将城墙头上的石砖击碎。守兵怕大将军王怪罪左将军,将敌军所做之事细细讲了一遍。说到激动处,还不忘记抹了一把眼泪。
钱将军听了,双手成拳忍不住互击,“奶奶的,别说是左老弟,就算是我,也会立即出城迎敌。”
司空烨回身呵斥,“糊涂,抢回首级固然重要,难不成都没带脑子,两方不过战了百余回合,
便不敌离去,是谁给他的本事让他做出这种激怒我军出兵的打算。你们就没想想,他激怒我们是为了什么?”
众将士不语了,是。赵将军的首级固然重要,可跟在后面三千多士兵的性命同要重要,都是爹妈生父母养的孩子,他们都有家人盼着回去。
将领一个决断失误,可能葬送的就是所有人的性命。
“王爷,如此看来,这极有可能是个圈套,末将愿带兵前去增援,务必带左将军归来。”萧将军请命。
司空烨摇头,“不,石窑城一战三日,军困马乏,你不意出战。”
钱将军立即道:“我去,此前一战,后路军并未出力,正可出击。”
司空烨沉思许久,做出选择,“之前安排不变,为防止调虎离山,我带三千人迎左将军归来。你二人务必守好城门,外面就算叫骂天王老子,也不许再开城门,违令者,斩。”
司空烨带人追了出去,一追就是百里,沿途,两军将士的尸首不少,却没有看到左俊的身影。越向前追,司空烨心中越是不安。
以他驻军晋州五年,对地形的了解,如今他们已走进岐峡山中,此山多地凶险,山软叠嶂
,沼泽密林都有。万丈悬崖不止一处,敌军受伤,却向此凶地跑,显然有问题。
举手,示意大军停下。
“原地驻守,隐在密林当中,申酉,你在此负责,一日之内我若不回来,你再进山搜找。”
他的侍卫,都不用多说废话,司空烨交代完毕,带上善于暗器的卯辰、远射的未已,和身手矫捷魅七进了林中。
另一边,云朗一进岐峡山便弃了盔甲带人向山上跑,他身中三枪虽不严重,却是实打实受了伤的。胸前的护心镜被刺透,胸口上的伤有寸长,虽不致命,却是不停地流血。
“王大子,上些止血药吧!”
云朗接过药瓶,咬开瓶塞,胡乱洒了一把,继续跑。“已经到这里了,再进一步,我们就成功了。”他脸上有着嗜血的笑,就好像要取所有人性命的撒旦。
左俊追了一路,心中已有不安,密林当中很容易迷失方向,看来想要将云朗斩杀已经不现实。他想回去,有人来报。
“将军,对方弃了盔甲,应该是体力不支了。”
左俊一咬牙,看了一眼日头,“做好方向标记,继续追。”
他心中腹诽,“这个云朗太过狡猾多端,
真的以为躲进深山就能逃过去,没水没粮一样能把受伤的人给逼出来。”
又走了一个时辰,左俊示意,“原地散开,布置防守,我们在此守株待兔,一但看到蛮军身影,立即射杀。”只要他们堵住回去的必经路口,看云朗哪里逃。
左俊是老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