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萦歌笑,想赖在王府不走,那就等着食不下咽吧。
刘婶子大嗓门对着厨房众人吼了一嘴,“王爷出征,吃不好,睡不好,咱们做为奴才,需实时替主子考虑,现在将之前准备的吃食全部收起来,送到前方,万不能叫王爷过年还饿着肚子。”
挂满房檐的肉肠都收了下来,准备的野味,冻货,京都早早运来的奇珍都收了起来。
唐萦歌见原本置办丰盛的食物转眼都收进了地窖里,轻笑,“婶子,这些吃食,不方便储存的,你找了人转卖掉变成现银分给大家吧,算王爷的新年打赏。”
“那晌午的饭食怎么准备?”刘婶子没主意,问着。
要想赶人走,当然是越难吃越好,唐萦歌眼珠子一转,笑的那叫一个不安好心。
“当然要来一场豪华盛宴,猪肉炖白菜,油水给他准备的足足的,又有肉又有菜,又有塑州城的风土味,简直不要太完美。”
刘婶子痛快地应了,转身就去摸出一颗大白菜。
唐萦歌笑意盈盈地离开灶房,陆吉一脸讨好地道:“县主,你让那婶子把好吃的都卖了,那咱们吃啥,今晚可是除夕啊!”
“咱们,自然一致同仁,钦差大人吃什么,咱们就吃什么啊?”
“啊!”陆吉得到火铳的兴奋劲全没了,他一直想着,二十年了,终
于可以过一个像样的新年了,为了能好好吃上这一顿,他都饿了两天了。
结果只有白菜炖猪肉,“县主…”
唐萦歌一路回来,嘴角都笑弯了,陆吉如何哭嚎也无用。
东方文乐如同鬼魅般出现在她身边,跟着进了屋子,随后随意拿起桌上的邸报就看,被唐萦歌抢下来。
“别乱翻看别人的东西。”
东方文乐那张恢复完美如初的俊颜,忽然就放大在眼前,“小萦萦可真没良心,火铳给了那傻小子就算了,在军营吃了两天白菜炖肉也算了,回来你还要虐待我的胃吃白菜炖肉,哎呦我这命啊!”
唐萦歌看着他演,默不作声。
东方文乐捧心,装不下去了,咳了一下,“我瞧那对父母女都不是好惹的,你住在主院也不怕他们找你麻烦。我刚刚在这府里溜达了一圈,西北角的绛春园不错,临街,出府方便。”
他对唐萦歌挤眉弄眼,那意思是,翻墙离开王府方便,他来去也自由。
唐萦歌想了想,自己住在司空烨的主院,气到华阳县主对她的确没半点好处,可是搬到无人问津的小院岂不是还得打扫。
“不去。”
唐萦歌想到的,东方文乐早想到了,“收拾容易,那屋中几乎没东西,我和陆吉帮你搬,走后面,不惊动任何人。主要是这份辛苦……”
他搓着手。
“只想吃一顿好的?”
东方文乐忽然就笑得那叫迷死个人,“咱不能太苛待自己不是。”
丽华阁,杜薇儿扫视了一眼房舍,觉得比他家中的闺房还小,对这个瑞亲王府就有些不屑。
冯蓉儿却是各种好奇,看看这,摸摸那,“真没想到堂堂皇子,住的府邸这么简陋,好在这房子很暖和,这是火炕吧?有热气呢!”
杜薇眼睛一转,“县主,如今已经到了塑州,我恢复身份如何?”
冯蓉儿想想,“也好,不然你总被当成下人,在一旁伺候的确辛苦。这就换了衣服歇着吧。”
杜薇高兴,故意挑事道:“县主,那位唐小姐虽说也得了册封,可她凭什么给您安排住处,莫不是把自己当这王爷的主子了?”
“哼,一个贱民,不过是得了机会跃龙门,还真当配得起七殿下做王妃了。收买人心,我也会。”
到了午膳时分,客人到前厅用膳。
厅中屏风隔开,左右各摆了一张桌,左手边桌上放着二空碗,右手一副空碗。
唐萦歌见冯蓉儿到了,起身,“华阳,我这么称呼你没关系吧?”
冯蓉儿面色不愉,可一想到二人同是县主,便点点头,“好啊,那我叫你福乐。”
“坐,开饭了。”唐萦歌道。
凤巧冷哼一声,拿出帕子擦了擦凳子
,又从袖带里拿出备用银筷子摆好,这才搀扶着华阳县主坐下。
芍药不甘落后,学着凤巧的模样,也做了个全套。
唐萦歌诧异地看了一眼落座的杜薇,“这位姑娘是?”
杜薇欠身,“县主叫我薇儿就好。”
冯蓉儿道:“我朋友,陪我来晋州玩的,杜小姐的父亲是翰林学士,当朝六品。”
唐萦歌哦了一声,六品,在翰林院,那就是个编纂,穷差。这是在讽刺她出身商贾吗?
马远衡出来的晚,隐约看到女桌这边三位小姐,也没多想。
子丑见人齐了,道:“上菜。”
丫鬟婆子陆续进来,前面二人一人端着一个大瓷盆,里面白花花的飘着半盆汤水。
后面两个小丫鬟端上来两盆米饭,开始为各位主子布菜。
冯蓉儿使眼色,凤巧将一个精巧匣子放在她手边。
“本县主远到而来,也没带什么东西,这些京都最新款式的绢花,拿下去赏了下人吧。”
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