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梅揣着才领到的二两银子,觉得是巨款了,那可是她两个月的月例,结果杜姑娘一副药就二两?
“什么药,那么贵,还要咱们王府来出钱?”
唐萦歌平淡无奇道,“就是普通用药,不过里面的川贝贵一些,只这一味就得一钱八两。”
唐萦歌说完,看了一眼沉默不说话的腊梅,转了话题道:“腊梅,杜姑娘主仆三人都病了,丽华阁的丫鬟只春雪一个,人小小的活那么重,你将她们的衣服都拿到征远阁来洗了吧。”
征远阁可用的下人自然多,洗衣服的事,自然用不到腊梅,可小姑娘正不服气呢,王府本就是个空架子,还要管那杜小姐的汤药钱,现在还要帮她们洗衣服。
她忿忿不平道:“县主,你太好心了,管她们呢。”
唐萦歌侧头看着这个直肠子小丫头笑,“可我怀疑火是她们放的,苦于没有证据,把衣服和鞋袜拿来,要真是他们做的,总能查出些蛛丝马迹,你说是吗?”
腊梅觉得有道理,点头又折回丽华阁,她没有直接冲进院子,而是找到小丫头春雪。
“春雪,是不是你娘的病,今冬更厉害?”
春雪点头,“娘
病了,一直吃药,家里没什么钱了,今个发的赏钱回头我就拿回去,能多买几副药了。”
腊梅小声道:“杜小姐的汤药里,川贝很贵,回头你克扣下来,转卖出去,几天下来,少说能得五六两银子。”
春雪才十二岁,吓得捂住腊梅嘴巴,“腊梅姐姐,这事可不能做,发现会被赶走的。”
腊梅十五了,胆子一向大,想到县主不太喜欢这个杜姑娘,加上全家都在王府做事,没那么多顾忌,“那么多种药,少了一味谁能知道,你不会不拿光,留一点在里面。记得我和你说的啊,回头得了钱,记得给我二两。我走了。”
春雪吓得不知如何是好,抬头,看到腊梅回头向她使眼色,想到自己要是能从杜小姐药里克扣下来四两,那娘的药钱就有指望了。
腊梅说完私事,进了主屋,一进去,就将芍药的鞋子和她的衣衫捡起来往外抱。
杜薇生着病,说话声音很弱,她用力的喊,“做什么?”
腊梅没多少恭敬之意,道:“回杜小姐,县主刚刚进来,发现几位的衣衫和鞋子都脏了,命奴婢拿到水房洗了,杜小姐不用担心,咱们县主人好,换
洗的衣服随后就送过来。”
杜薇要喝斥她不用,腊梅已经抱着一抱的衣物出去了。
杜薇惨白了一张小脸跌回床上,她心中不安,“不会被发现了什么吧?”
杜薇喊外头的春雪,“春雪,春雪你来一下。”
春雪正手抖着捡药渣,她准备找机会出府问问,哪味药是川贝,价钱是多少,听到杜薇叫她,忙擦了手进门。
“杜小姐,奴婢在。”
“好丫头,求你去知县府上替我送个话,待县主及笄礼一成,求她回来。”
杜薇想到了芍药肩头被火燎过的事,如果被唐萦歌发现衣服上的痕迹,拿出来说火是她命人点的,她就完了。
春雪正愁没借口出府,听到吩咐立即答应。
杜薇头疼又不敢睡,惊慌失措不知如何是好。
她跌跌撞撞又爬下床,去追春雪,春雪才套了外出的褂子,正准备走见到她追出来,很是惊讶。
“杜小姐,你不能受凉。”
杜薇拉着她的手,笑了笑,“好丫头,我想到了一事,不去找县主了,你替我去驿站跑个腿,送一封信吧。”
杜薇太了解冯蓉儿了,平日里对她千好万好,可是发起脾气来,六亲不认的。
她身边的凤巧跟了近十年,还不是动不动就会被打嘴巴子,以她对七王爷那份爱慕之心,要是知道自己放了一把火,没把那个贱人如何,还害得她因无处住,住进了王爷的院子,肯定会迁怒于她的。
原本,想着退了萧何的亲事,可如今自己在王府无人帮忙,病了都没人照顾,也只能利用自己和萧何的关系,让他送些人来。
至于怎么再退了俩人亲事,总会找到办法的。
腊梅抱着衣服回去,唐萦歌带着几分嫌弃,捏起芍药的外氅,看了一眼肩头处,丢到地上,又看了一眼因为沾了雪水,脏污了的鞋。
“这痕迹,明显是被火撩到了,难不成真是他们出去放的火?”腊梅看了,一脸忿忿不平。
“县主,叫子丑大人报官吧,这位杜小姐真是太狠毒了,借住在王府,竟然放火要烧死您。就连奴婢差点都被烧死了。”
想想都后怕,京里来的小姐怎么那么恶毒。
唐萦歌摇头,“不行,先不说她是钦差大人带来的,我们不能伤了钦差大人的颜面,就凭这些证据也不足,定不了他们的罪,反而会怪我们诬陷。”
“奴婢看来,就是她们
主仆做的无疑,这是在姜府丢了脸,没害成县主,回来泄愤来了。”
“你说到点上了,可这只是一个理由,不是证据。如果她说这一切都是误会,咬死没做,我们也拿她没办法。”
腊梅有些不甘心,“可是,难道就这样算了?”
啪地一声,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