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西的兵,对司空烨是迷一样的信任,只要大将军王在,他们的意志力就在。
从前没败过,如今有了火炮,更加不会败。
萧何一走,冯远衡就摔了身旁的茶壶、茶盏,冯蓉儿一直得哭,她脸上早就不流血了,却还是疼。
“爹,那个萧何太过份了,他一个小小的从五品怎么敢如此和您这么说话,女儿气不过了。”
姜知县早已经吓得降低存在感了,他觉得自己这些天真的是做了人生当中最傻的事,花光了积蓄,还给自己留了祸患。
冯大人落下的把柄,全是自己害的,如果怪罪下来,可真的没他半点好果子吃了。
冯远衡却没将他这个芝麻绿豆的小官放在眼里。
“现在的确拿他没有办法,不过回了京,爹有的是办法治他。”当着外人面,他没有说,治萧何的罪,还是要先拿到火铳的图纸才行。
只要有足够的功劳,就能抹灭奉旨徇私的事。
其实,这一切都要怪七王爷不在晋州,不然他带女儿来,只会传为一段佳话,哪会惹出如今这些闲言碎语。
冯蓉儿脸上的伤的确不重,她又惯是个娇气的,只是涂抹了止痛药膏就完事了,并没有对伤口消毒。杜薇
的谋害算是得逞了。
翌日一早,送杜薇走的马车和随从王府大门外等候,两个丫鬟陪同在侧,四个侍卫抬着舆轿将杜薇放到马车上,这些都是萧何离开前安排好的。
路过征远阁时,杜薇命人等下,“春红,你给福乐县主送个信吧,就说我要走了,想给县主问个好。”
唐萦歌听了小丫头的话,到也没为难人,再讨厌的杜薇她也要走了,出去看看又何妨。
出了征远阁,就见杜薇坐在轿舆上,停在院门口。她停立在院中,对远处的杜薇道:“杜小姐,一路顺风。”
对于曾经想害死她的人,唐萦歌做到对这个人还能笑出来,自问已经够大度了。
杜薇从袖带中拿出一物叫春红递过去,“县主可能不知,杜薇琴棋书画样样不精,却对调香别有天赋,我做的香料即使宫中的御用之物也比过我的纯、冽。我调出来的香丸,香气浓郁怡情怡人,纾解精神,无人不喜。要走了,这盒“了烦”送给县主,希望能解开县主对杜薇的误会。”
春红用托盘双手举高递到唐萦歌面前。
托盘中的匣子巴掌大小,红漆楠木雕刻转子莲花图案,匣子做工精巧,上面有一个似铜制的
拉环。
唐萦歌拿在手中,伸手准备去拽拉环,就发现杜薇的眼神充满急切,好似很盼着她打开匣子。
唐萦歌心中一紧,这个杜薇,看着温婉、良秀,实则小气、狠毒,这匣子里不会放了什么毒虫吓唬她吧?
唐萦歌随手丢给一旁的腊梅,却是不错眼的盯着杜薇的双眼,“谢杜小姐的好意了,你我之间没有多少交集,也不存在误会,所以不用道歉。”
她们二人之间的确不是误会,而是事实。不用道歉,而要报复。
杜薇见唐萦歌并不打开,也许她一走,那个匣子就丢了,她急切道:“县主,了烦是我所做的香丸里,最满意的一款,平日里放在香囊中,可以提神、醒脑,疏解心情,晚间焚之还能助眠。此香配之不易,其中一味香料需要蒸晒繁杂工序七次,才能有所得,杜薇真怕这一走,县主就将它弃之敝履了。”
唐萦歌见她如此执念,又将那红木匣子拿到了手中。
只是她眼神好,心中又有戒备,当即就看到那拉环有问题,似黄铜打造的拉环颜色偏重,说是紫铜打造又偏红。
而这么精巧的匣子怎么会配磨得薄如刀片似锋利小刀做拉环,这要是一个不小
心,很容易伤到手。
而那看不清材质的拉环上像极被涂抹了东西才有的颜色。
她冷笑,用长长的指甲捏着铜环,轻轻拉开匣子。一股似梨花又似清早泥土混杂着松枝的香气溢出,闻起来的确让人神情放松、愉悦。
她捏起一颗放在鼻端,“了烦,这香的名字也起得好,了去世间烦恼,做一个无忧无烦之人。香气淡雅带着小小的忧伤,本县主很喜欢,谢了,杜小姐。”
杜薇焦急的眸子一直盯着唐萦歌,见她没有受伤很是失望,只差那么一点点了,只要那么一点点,割破了她的手指,那毒血就会沾到她的身体里,要不了一年,那贱人就再无催弹可破的皮肤,再没有傲人的资本,她会全身溃烂无药可医,被人嫌弃、厌恶而死。
杜薇恨得捏紧帕子,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绷不住。她努力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不用谢,我们走。”
唐萦歌道,“杜小姐别急着走啊,来而不往非礼也,杜小姐送我如此珍贵香丸,我也要送杜小姐实用的礼物,才能表现出你我之间有过的情谊啊。对吗?”
杜薇已经撑不住笑了,会在舆轿上只是微点了点头。
唐萦歌喊了一声,
“陆吉。”
陆吉立即从侧间门帘后出来,只见他手上多了两副木头削的,打磨光滑的拐。
“杜小姐如今不良于行,我从书上看到此物,描述他可令不便行走之人放到腋下夹着代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