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透着古怪,我们先不去想了,还有一日呢,她去做什么了?”
陆吉听到这个,对这个春红更加不屑了,“第二日,她去的地方更可恶。是一个军妓住过的破旧窑洞,属下去的时候,那军妓已经死了,血流了一炕面,是被人割破手腕死的。”
“属下怀疑,是春红将那军妓杀害了。”
“她与那军妓有仇?”崔氏惊异地问。
唐萦歌摇头,“不对劲,人躺在火炕上,怎么能随意被割了手腕,应该是立即疼醒,挣扎、打斗,再为自己包扎,怎么会血流一炕呢。”
陆吉想到自己看到的,也忍不住唏嘘,“那军妓就算不被人放血,也活不了多久,她全身溃烂,一进屋子就闻到一股恶臭,是那种染了脏病,被军妓营丢出来的人,没活路的。”
唐萦歌想到那个烧掉的瓷瓶,看来装的是那军妓的血了。
忽然她脸色一寒,陆吉与她同时看向对方,异口同声道:“是那个匣子。”
陆吉握住剑鞘,“姓杜的,这个恶毒的女人,竟然借着送香丸的名义,想要县主染上那种脏病,属下这就去宰了她。”
“回来。”
“县主,那杜薇如此歹毒,属下就没见过比她更
恶心的女人了,她的心简直是黑的,烂的,她怎么做得出来。”
唐萦歌垂眸,片刻后,脸上已经恢复如常,“她这般嫉恨我,应该是当日我将熊引到她身旁,害她双腿致残的原因,既然她对我如此狠,当日华阳县主见死不救,应该也会遭到报复。”
“咱们再等等,等华阳县主那边传出什么消息来,咱们再告诉她原委。你半路将人杀了,也不过是让华阳少了一个敌人,让杜家少了一个女儿,于我们,没有半点好处。像那种人,没必要脏我们的手。”
陆吉听了,觉得还是县主沉得住气,“对,叫她们狗咬狗,一对好姐妹彻底翻脸,一定很有看头。”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暖阳回春,终于坐在屋中,也不用裹着厚厚的袄子了。
这一日,肖校尉送来新打造出来的火铳,很是兴奋地拿来给唐萦歌看。
“县主,这一次火铳经过改良,射程从二十米打到了四十米,威力提高了一倍,我们大家一至认为,此家伙可以堪称为神器。”
唐萦歌摸着手中刚刚打造出的火铳,三尺多长,管身笔直,枪身乌黑发亮,枪柄用上好了的酸枝木包裹,只看外表就觉得威风凛凛。
可是她并不满意。
“火铳造价高昂,四十米的射程,与弓箭手相比,甚至没有弓箭手射的远,还神器,简直是鸡肋。”
肖将军被打击了,立即反对,“县主,您怎么能说这神器是鸡肋呢,火铳虽然造价高昂,可是对士兵的要求低啊,他们只要能抗得动,跑得快,根本不用整日的训练臂力,就能有一大批射手。弓箭虽然也能射四十米开外,可那杀伤力就弱得多了,咱这打出去,中了枪就能毙命,这子弹有毒啊。”
这点唐萦歌不否认,就算被打中胳膊腿时间久了不取出,可是能铅中毒,要截肢的。
“你说的只是一部分优点,我要的,至少要达到百米射程,才能真正的发挥出火铳的威力,到时,我们北夏有一支配备百米射程火铳的步枪军,那才是真正的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肖校尉听了,浑身血液沸腾,脑瓜皮发炸,他也盼着那一天的到来。
“末将定会为了县主这个愿望努力的。”
唐萦歌摇头,“达到这样的威力,需要手艺特别精湛的师父才行,与其在这里纸上谈兵,我们不如找到锻造术厉害的人回来。肖将军现在该做的,是全国找寻这样的人
才,高价聘请回来。到时我会拿出更为精良的图纸来打造。”
肖校尉带着火铳一离开军营,冯远衡就得到了消息,他在晋州耗着不动,从前是为了司空烨,现在一心为这火铳。
所以肖校尉人还未走,就有人通传钦差大人到。
唐萦歌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王爷不在府上,冯大人这个时候来,还真是对自己的野心从来不加以遮掩啊。
“将人带到前厅招待,我与肖校尉这就出来。”
唐萦歌换了一身衣衫出来见客,一进正厅,对冯大人施礼。
“福乐县主见过钦差大人,见过华阳妹妹。”随即,她施施然坐到冯蓉儿对面的位置。
肖校尉见完礼坐下后,唐萦歌道:“不知钦差大人今日前来有何指教。”
冯蓉儿坐在正厅内就忍不住冷哼一声,“还真当自己是王府的主子了,你有什么资格招待人。”
今日冯蓉儿一身蜜色织锦褙子,打扮上素雅了不少,脸上朦了面纱,人看起来也轻减了许多。
“华阳妹妹说得哪里话,姐姐在府上住着,大人和妹妹来了,总要出来见上一见才算有礼。怎么敢自居主人。如果妹妹喜欢,也可以回丽景阁继续住着,只是王
府真正主子不在,日子清苦,怕你这本就清减消瘦的身子受不住呢。”
冯蓉儿气不过,瞪了唐萦歌一眼,“不必了,这王府有你在,我是不会再回来住的。”
冯远衡轻咳了一声,冯蓉儿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