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烨颓然的坐在草地上,看着唐萦歌跑开,心中有一丝安心,又有万般惆怅。
唐萦歌跑回马车上换衣服,心中一颗大石终于落地了,还好还好,小日子来了,难道她最近脾气怪怪的,动不动就心情不好。
可能是在雪山上受了凉,这次小日子来身子额外的不好受,腰酸的厉害,双腿也没力气,干脆关了车厢拉过被子躺着了。
司空烨看着烧开的水,示意侍卫拿去给萦歌用,他人偷偷地跑到那颗榆树下,抽出身上的匕首刨了起来。
三块小石头很容易就找到了,挖出来看了一遍,“想妈妈?”
妈妈?
萦歌对娘的称呼怎么那么奇怪?
不过话说回来,唐文远的原配妻子好像出身商户,她的陪嫁能让唐文远在京谋上一份差职,还能置办产业,这王家也算大户,这么多年怎么就没了音讯?
既然萦歌想娘了,那他这次回京要将王家人找到,总不能让萦歌真的没有亲人,一直孤孤单单的才好。
摇摇晃晃中,唐萦歌醒了,这一次她睡得比较沉,醒来时,眼前插着一枝开得正艳的杏花。
“真美。”几个月没看到绿色,入眼看到一枝娇嫩的杏花,那份心情的美好是难以言表的。
唐萦歌起身,这才
发现整个车厢都被花瓣给填满了,被子上、车厢内到处飘着淡粉色小小的花瓣。
撩开车帘,男人一身银白铠甲威风凛凛地端坐在马上,似是感应到她在看,回过头来打马走近。
“睡得好吗?”
东方文乐被赶走了,司空烨的心情好得很,看到坐在一堆花上的还有些睁不开眼睛的唐萦歌就忍不住喜欢。
“喜欢吗?”
“你这是暴殄天物,这样摧残它们,他们要是会说话,定会和你拼了的。”
女人嘴上这样说,手上却拿着花凑到鼻子下面闻,可惜了,杏花没有香气,只是早春开得第一树花,才让原本没啥颜色的花多了两份美意。
“前面再百里就是天峡山了,驻军卫队的大军在附近驻扎,会不停有探子回报。今日我就要送你提前离开了。”
唐萦歌捏着花,低低应了一声,原来这些花是分别礼物呢。
陆吉不懂,“所有人都知道县主去了塑州,才有了火炮的诞生,现在大军打了胜仗,一同归京为什么还要独行?”
唐萦歌到明白为什么,火炮都造出来那么久了,她还留在塑州与司空烨一同回来,不是在昭告所有人,她一直和司空烨在一起吗。
要是订下了婚约还好,没有旨意之前,这般做
为,不是在间接逼着皇帝给她一个位份,无论怎么样,都是在向那些个贵女示威。
“恩,离京半年了,也只收到一封家信,雅舍的生意也不知如何了,过了一冬储存的果蔬也没多少了,我是急着想回去了。”
想到生意她的心思全飘走了,如果早些回来,这会她计划盖起来的温室养菌子应该都能上市了,结果什么都耽搁了。
提到她的雅舍,一份担忧席上心头,唐萦歌忽然就归心似箭了。她道:“陆吉,现在我们就加速赶路吧,真不知家里什么样了,是不是一切还好。”
这人说走就走,半点依依不舍的情绪也没有,马车加速,还从车厢里飘出一地的碎花瓣,看得司空烨心里直发空。
“没良心的,就这样走了。”
魅七在他身侧摇头,“那么多的花,县主也没夸一句好看。”
司空烨回头瞪他一眼,真不知他们哪只眼睛觉得萦歌不喜欢,那他不白划了一手的伤。
唐萦歌这会可真叫体会到什么是近乡情怯,归心似箭了。
一路颠簸,一日一夜,休息的时间少,赶路的时间多,人困马乏,陆吉也不知唐萦歌这么急着赶路是为了个啥。
眼看还有二十里路就到了,唐萦歌看了一眼时辰,已经酉
时(晚7点),“不行了,我的骨头要散了,咱们还是先到溪云村吃口热的,再回去。”
其实她想的是早些回去,将杂事打理妥当,也能像其他闺秀贵女一般,在迎军回城的路上,找一处最好的位置,迎司空烨凯旋进城。
这想法真是想起来容易,做起来难,首先身体就吃不消了。
她不知自己是怎么下得马车,腿都是软的,陆吉扶着她站在马车边,看着村口三层酒楼。
想到走时她女扮男妆,王金莲一眼认出她,搀着自己进酒楼吃面的场景,如今酒楼已完全成型,客栈已营业该是很热闹才对。
结果堂内只一盏昏暗的煤油灯,柜台前小二单手撑着头,在不住的打着瞌睡。
酉时,饭点虽过,但来往赶路的人还很多,生意怎么这么萧条。
“俞林?”唐萦歌带着欢喜的叫了一声,他们虽然一起去的吴州,终究也分开三个月了,马上相见还有一点欢喜在里面。
喊了一声,没人,又唤了一声,“王嫂子?”
小二终于从瞌睡里醒过来,见门外有人,也没了以往的热情,慢悠悠地把抹布往肩头一搭,懒洋洋问了一声。
“住店还是吃饭?现在店里只有普通的抻面,没有卤肉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