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蝶衣蹲下身子,从身上篮子里拿出一个白馒头递了过去,“你是俞林的大嫂王金莲?”
王金莲是老俞家如今唯一完好的人了,见有人来看他们,忙点头。
“我是,我是俞林的大嫂,您是我小叔的朋友?”王金莲回头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人,就去堆人。
手中的馒头被王小海一把抢去,直接塞进了嘴里。
王金莲扑过去准备抢回来,宫蝶衣忙着,“我这还有。”说着又递了一个。
这次,王金莲忙将馒头一掰两瓣分给自己孩子,这才又接过一个自己啃了起来。
俞林迷迷糊糊醒了,唐萦歌身上抱着一个瓷馆子,倒了一碗水,王家兄弟要来抢碗,被唐萦歌一个冷刀子眼神给震慑的不敢再上前了。
俞林喝了碗糖水有了精神,看了一眼面前的小丫头,只觉得面熟竟也没认出来人。
不是他眼拙,而是唐萦歌是单凤眼,她给自己用了美目胶,轻轻在眼皮上一划,原本的单凤眼变成了杏核眼,再用面霜将她白皙的皮肤故意涂抹黑了。
任谁也想不到,面前的人,竟然是他最想见的唐姐。
俞林也只是瞥了一眼唐萦歌,就看向了宫蝶衣,他似脑子受到了创伤,捂着额头想了许久,终于有了印象。
“你是宫掌柜?”
当初替宫蝶衣挽救店铺时
,唐萦歌还在溪水村混日子呢,那会和俞林形影不离的,自然认得。
宫蝶衣点头,“听说你落难了,我来看看你,怎么说唐姑娘于我有恩,如果有能力,我会想办法救你出去的。”
宫蝶衣说这话时,脸有些发烫,毕竟这事根本不是她主动要来的。
俞林感动的抹了一把眼泪,“救我们出去怕是难了,如果可以,宫掌柜将我的两个侄女和母亲带出去吧,他们老得老小得小,遭不得这份罪。至于我们。”
他想了想,如果唐姐回来了,以她现在县主的能力,也许能带他们离开。
“你也别急,我说帮你就会帮你的。但我也得知道来龙去脉才行啊,听说是打死了人了,你们这么多人,到底是谁下得重手啊?”
王福全一听有人来救他们,立即跑过来,他一身搜臭,满身的污垢,一到近前熏得二女差点没恶心出来。
“我们谁也没打死人,是那聂家人太凶,一上来就砸天砸地的,我们也只是拦着不让砸。聂家人拥着往里挤还想进柜台,我们这边推人,他们自己把聂传宝拌倒了,我亲眼看到是他们自己家人踩了聂传宝的肚子上摔倒,把人压死的,和咱们没关系啊!”
这……
唐萦歌心道,这聂传宝是废物吗,能让自己家人绊倒坐死,死就死
了,还连累人。
俞林也点头,“是啊,我们谁也没杀人,可聂家人不依,说我们要没推人,这人也不会倒。”
唐萦歌又扯了扯宫蝶衣的衣襟,宫蝶衣起身。
“行了,我去司务衙门问问,怎么样才能放人。”
俞林脸色灰败了,“唉,之前吴司务就说了,聂家人不依不饶,这案子没一万两银子,这辈子谁也别想出去了。”
宫蝶衣虽然只是来走过场的,乍一听到要一万两还是惊了,“一万两,聂家人真敢要啊!”
见俞林苦笑,“聂家一个穷农户,怎么敢。还不是司务要的。”
宫蝶衣骂了一句,“呸,这个贪官,自从他上任,咱们培田人的日子就变得难过了,张嘴就要一万,他咋不抢。”
唐萦歌伸手捂住她的嘴巴,宫蝶衣自知失言,忙闭了嘴。
“行了,你们都安心,要是一万两能将你们救出去,这钱我替你们出了。”她说的豪气满天的,心中却是虚得不行。
俞林却是坐起了身子,对着宫蝶衣离开的身影砰砰砰地磕起了头。
“实在不行就将我母亲和侄女们带出去。我俞林这辈子定不忘掌柜的恩情。”
唐萦歌回头看了一眼,那叫一个心疼啊。
远远的还能听到王金莲不愤的声音,“这事都是老太太闹的,瞧瞧她接回来的侄
女,什么人,给咱们家惹了这么大的祸事,那女的到跑了。”
“行了,闭嘴吧,娘她心里也不好受。”
唐萦歌将这一切都听进去,这个俞老太太眼光太差,找儿媳妇的眼光是真的不行。
她对宫蝶衣道:“宫大姐,一会见了吴帆华,无论他要多少钱,只要能放人,你都应承下来。”
宫蝶衣却是一把拉住唐萦歌,“这个我知道了,可是妹子,我这心里咋那么不得劲,让人当恩人,承人情,我这脸都要挂不住了。”
“宫姐姐别这样说,只要你能帮我把人带出来,您就有功了。
谁让她和吴帆华的矛盾已经到化解不开的地步。
进了司务衙门办公的地方,宫蝶衣腿肚子有点软,唐萦歌只好假装搀扶着夫人的丫鬟,半托半拉着把人带进去的。
好在宫蝶衣也是个做生意的女人,见过一些世面,见吴司务是挺年轻还很斯文的后生,这才把事先准备的话说顺了。
“民女见过司务大人。”
民见官就得跪,唐萦歌这会哪怕有品级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