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心思沉稳的,拿了药偷偷用帕子收了,打着和唐萦歌一样的主意,想着回去找人研究一下成分。
皇后却是学着皇帝的样子,就着手边的茶盏,将药丸给服下了。
“哀家近来总是觉得乏累,不知是不是心理做用,吃下之后,竟然觉得神情气爽了不少。”
皇后越是夸赞,阎贵妃越是得意。
位份低的妃嫔不敢将药揣回去,只能学着皇后的样子,把仙丹吃下了。
皇后看了一眼徐嫔方向,看她落了茶盏,心情大好,这才有心情对皇帝夸赞道:“皇上,您还不知将要娶一个怎样了不得的儿媳吧,听闻雅舍的吃食是福乐独创的呢,叫什么来着,火锅,对吗?”
唐萦歌点头,“确切说是鱼锅,这一次我备了八人份的底料,是鸳鸯锅,应该够在坐的娘娘们共同进食享用了。”
司空烨回头看了一眼,眼中有着责怪却没有出声。
宫人鱼贯而入,将一个特制的大铜盆端到殿内时,众嫔妃都忍不住惊呼。
“这是什么,红呼呼的,是汤水吗?这怎么吃,难不成是喝汤?”
徐嫔年纪最轻,长得也最为娇美,仗着皇帝宠爱,上前闻了一鼻子,“恩,怎么这么呛人,当真会好吃吗?”
又有宫人陆续上菜,新鲜的绿叶菜
摆了一桌子,除了常见耐存放的萝卜、土豆一类,还有不属于这个时节的黄瓜、冬瓜、莴苣等,只是都被切成了薄薄的片,摆成花样端了上来。
饶是都是尊贵无比的身份,在这青黄不接的时候,想吃到黄瓜也是不能的,当下都被黄瓜清香味勾了魂。
唐萦歌得意,长见识了吧!
虽然这些吃食暂时只够供给雅舍来卖,等今年她空出时间,将溪云村的地都盖上蔬菜大棚,再将相临几个村的地都买下,供应整个京都的四季蔬菜也不是问题。
徐嫔位份低,这一餐她没资格留下的,可是吃了一冬的白菜土豆,娘娘也是人啊,就算再有鸡鸭鱼肉,也馋新鲜蔬菜,她撒娇不已。
“皇上,臣妾一看到那些绿色的菜就走不动了,今日您开开恩,叫臣妾也留下来解解馋呗。”
皇后不悦道:“徐嫔,还有小辈在,你这样子成何体统。”
徐嫔长得也算是小家碧玉,肉嘟嘟的圆脸,饱满的额头,肥肉肉的小嘴,看着很是讨喜。她不说话,把嘴一撅,皇帝就心疼了。
“福乐啊,不知你这些菜备得可够,如果可以,太后那里也许久未见绿色了。”
这个时候,唐萦歌绝对不会说她还有很多,装出诚惶诚恐地样子道:“不瞒皇上
,桌上这些青菜,叶菜还有富足,瓜类就不足了,毕竟是第一年试种,方法还不成熟,明年福乐会不停改良技术,争取能让各宫娘娘四季都品尝到反季节果蔬。”
徐嫔更不高兴了,她有孕在身,本就较常人嘴馋,再加上侍宠而娇,那份心不甘情不愿的表情谁都看得出来。
皇帝大手一挥,拉着徐嫔率先坐了下去,“好了,好了,朕的那一份给你吃,看你馋的。”
徐嫔满脸笑意,就那么当着一众妃嫔的面,亲了皇帝一口。
司空烨早就想走了,给皇帝请安道:“此餐,儿臣与萦歌就不与父皇、母后共用了,我想带萦歌在宫中随意走走。”
他们不留下,又多了两个位置,皇帝对这吃食也是新鲜,挥手叫二人退下。
谢恩一事,也算完了。
走出乾清宫,唐萦歌将手轻轻放入司空烨的大掌当中。
司空烨回头看了她一眼,宠溺一笑,“走,带你去延禧宫转转。”
“那里有什么不同吗?”
司空烨的神情,透过密集又高耸的宫殿,似是回到了多年前,眼神当中出现了迷恋与渴望。
“那是母妃生前的宫殿,我六岁之前都生活在那里。后来母妃离世,我搬到了坤宁宫,但延禧宫一直有人打理,始终保持着母妃生
前的样子,哪怕宫中这二十几年来,一直有新人进来,延禧宫也没有再让人住,这一点我对父皇和母后很是感激。”
原来是曾经丽妃的住处,唐萦歌自然有兴趣去看,二人穿过层层宫道,走了半个时辰才到了离皇上宫殿较远的延禧宫。
“母妃喜静,因为艳宠后宫,父皇希望她能住在钟粹宫,但母妃独爱延禧宫。”说着,二人已站在宫门前。
饶是这里一直有人守着,毕竟二十几年没有主子了,宫门上的朱漆早已剥落,显然多年没有维修了。
轻扣门环,大门由内被人打开,一位上了年纪的公公看到司空烨,眼中迸发出神彩。
“七殿下,是七殿下来了吗?”
司空烨从怀中取出一个荷包,加上一叠银票放到老宫人手中。
“这是早年伺候母妃的连公公,如今年数大了,眼睛和耳朵都不太好了。”
司空烨没有多和连公公交谈,拉着唐萦歌进了宫门,穿过空荡荡长满杂草的庭院,来到一排瓦舍前。
屋门前一溜的花池蒿草长得老高,有新有旧交叠着,更显这里荒芜。
“记得母妃喜爱伺弄花草,儿时为数不多的记忆里,母妃除了最后病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