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深深蹙起了眉头,“放肆,你怎么对皇帝说话呢?”
东方文乐看了一眼皇帝,这人就是他的老子,可他们父子相见,却不能相认,只能慢慢跪下去,将人放躺在冰冷的石地上,向皇帝磕了一个头。
“草民曾经受唐姑娘救命之恩,今日得知唐姑娘被人陷害,一时情急闯进慎刑司,犯了大错,求皇帝责罚。”
长公主不知道这个陈子涎是怎么回事,他为什么会和唐萦歌相识,今日她受司空烨相托付来抓罪证,可不想把自己人搭进去。
楚篱衡废了,现在能入她眼的可就只剩下陈子涎了,何况这人还没拿下,怎么也得保他才行。
“皇上,陈子涎是我带进宫的,他不懂宫中规矩,冒犯了宫规,还请皇上看在我的面子上,别太责怪他了。”
皇帝脸色愠怒,今日下了朝,就有宫人来报长公主进宫来见太后娘娘,他本也要去寿康宫见母后的。
她老人家的身子越发不好了,人还未到寿康宫,就看到皇姐命人押着一宫女向他御书房方向走来。
那表情就好像发生了天大的事,让他心中咯噔了一下,还以为是母后出了什么事。
结果一到近前,朝阳公主直接带人拎到了面前,对着他身后的
福公公就叱责起来。
“你这个大内总管是怎么当的,这些个下人竟然胆敢在御花园埋藏东西,这般没有规矩,将来是不是做个人偶,也可以这般随便乱埋?这要是用来诅咒主子,那可就是厌胜之术。”
福公公被长公主没头没脑的一通叱责,不住的擦着额头的汗,“公主教训的事,老奴回头定要好好给这些个狗奴才立立规矩。”
皇帝觉得朝阳今日太小题大做了,出声询问,“皇姐,你不是来见母后的吗,怎么又跑到乾清宫来了?”
长公主想着,来见母后只是借口啊,到他乾清宫才是主要目的,可是她不能把目的做得太明显啊。
谁让她那好侄子给她规划了一条要走的路线,只要这样走,肯定能遇到这个有问题的宫女。
她讪笑一下,“昨晚入夜梦到母后了,梦里她老人家身子不好,整晚我都没睡好,这不一早就进宫来了。想到母后最喜艳色浓丽的花枝,就想饶一点远路,在御花园折两枝石榴花再过去。结果还没找到石榴树呢就被个蹿出来的小宫女撞了一下。她身后的园子明显有动过土的痕迹,本宫想着,大清早就这般慌慌张张鬼鬼祟祟,定没干好事,就命人把那土给刨开了。”
“你猜怎么着?”长公主问。
皇帝起了疑心,“如何?”
长公主命身后的婢子把挖出来的东西在皇帝面前打开,“喏,就是这小包东西,我也不知是什么,总觉得是一味中药,怕是什么毒药,就扭送到你这了。我还要去母后宫中,总不能拿种事烦她老人家吧!”
皇帝示意福公公将东西接过来,命令道:“传御医,查验一下这是什么东西?”
长公宫拿手做扇,扇着风,“本宫累了,早起过来现在又累又乏,先到你的御书房坐坐,一会再去见母后吧!”
从御花园折腾到乾清宫可不是什么近路,长公主被司空烨折腾的早就没了再去寿康宫的心思。如今皇太后都病的老糊涂了,见与不见的,对方都不会记得。
太医很快就来了,正是柏海渊,他如今被提拔为太医院院判,主要负责给乾清宫皇帝看病。
“柏太医,你看一看这包是什么东西?”
那宫女被压在殿中,早已吓得面如土色,头磕在地上,浑身颤抖。
柏海渊只看一眼,脸色就变了,“皇上,这就是罂粟壳。”
皇帝听了,勃然大怒,徐嫔前日小产,后又大出血,人虽救回来了,却是伤了身子,年纪轻轻的,太医就说她再
难怀有子嗣。追根究底就是那日的火锅,在底汤中还查出了罂粟。
今日又从后花园挖出罂粟壳,皇帝当即疑心到自己身边人也有人想用罂粟害他。
“你是哪个宫里的,罂粟壳从何而来,还不招来?”皇帝怒吼。
宫女几乎是匍匐着,只说两个字,再不知如何说下去。“奴婢,奴婢……”
长公主柳眉微蹙,“本宫听闻福乐就是因为这罂粟壳获罪的,不会是替人顶了黑锅了吧,你这贱婢还不快快招认。”
福公公上前,一把揪起地上宫女的头发,让众人看清楚她的脸。
一看下去,脸色讶然,“这宫女正是伺候乾清宫传御膳的婢子,这……”
福公公当即跪了下去,“老奴有罪,老奴竟不知手下的人为什么会藏有罂粟,还请皇上详查。”
长公主冷哼,“原来是乾清宫的婢女,看来这药出现的蹊跷啊,今日你不说出药的出处,本公主就治你一个想谋害皇上的罪名。”
那宫女似是终于找回了声音,头跄在地上,砰砰地磕着。
“这药是奴婢托人从宫外带进来的,奴婢人微,生病了也请不起大夫,罂粟壳泡水可缓解疼痛,真的没有害谁的心思啊。”
长公主嘲讽怪笑,“给自己用的?
那你埋起来做什么?宫人不得与外人私通,是谁给你带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