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也只是停顿了一下,丢下一句让郝仁义所有希望破灭的话。
“阎家的大厦已经开始坍塌了,他家的秘密没有任何价值。至于宫中的那些娘娘的秘辛,你要是能活下去,我会替你向王爷问问。”
陆吉走了,他用自己所能想到的,极尽羞辱与折磨对待郝仁义,而他的尸首最后会送到一个非常有用的地方,不过那还要再等几日。
翌日,天还未亮,司空烨问身边的人。
“魅七还没回来吗?”
回他话的是崔嬷嬷,王爷身边的几大暗卫全部调动出去,而王爷自己更是一夜未合眼。
她亲眼看着王爷一点一点替郡主上药,那份小心翼翼就像是怕碰坏某样珍宝一般。
而她竟然发现王爷哭了……
虽然只是一瞬间,她好像看到了有泪落下,再想细看时,王爷已经掩饰好了情绪。
“你也一夜未睡了,先下去吧!”
崔嬷嬷从来不知道,高高在上的王爷竟然这般的体恤下人。她摇晃着头,“老奴不睡,老奴要在这里守着。”
司空烨挥挥手,“下去吧,再晚些时,叫那两个丫头来伺候。”
崔氏慢慢告退离开,司空烨轻轻地躺在了唐萦歌身侧,不敢妄动地将手
搭在她的腰际,眼圈再次红了。
进宫前,她还高兴地和他要鸽子蛋大的戒指,准备了玫瑰晚餐,而他只顾着猴急的要她,没有给她要的浪漫。
到现在,他也不知道浪漫是什么,总觉得,是不是自己没有好好吃那一顿饭,才会让厄运降临在萦歌身上的?
“如果有下一次,本王一定将你准备的吃食全部吃掉,一点不剩下。”
“对不起,萦歌,一定是老天发现我不知道珍惜,以为你在我身边,那些美食就是唾手可得的,我错了。”
“萦歌,我真的错了,我明知宫中人心险恶却没有提前一一和你细讲,只一味的想和你做那种事,老天在惩罚我了,惩罚我要得太多,失了心智。”
他的脸忽然就埋到了她的发间,血红一样的眼底泪涌而出。他不想任何人看到自己脆弱,可是他心真的好痛。
“萦歌,求求你,醒醒,你看看我,看我一眼好吗?”
他抓着她的手,在嘴边不停的亲吻着,泪水顺着二人的手落在被褥上,氤氲一片。
“本王好没用,丢下你一人在宫中,我连陈子涎都不如,你怪我吧,起来恼我,打我,就是不要这样睡着不理我,行吗?”
唐萦歌
的身体太冰了,如果不是还有一点点微弱的呼吸,司空烨只以为自己抱着的是一具死尸。
然而就算那一点微弱的呼吸也是靠着柏景行留给他的复元丹吊着,一副随时可以抛弃他,撒手人寰的样子。
司空烨承认他害怕了,他从来没有这样无助过。
而这个时候,他其实应该呆在皇宫里,跪在乾清宫守着皇上的。
他宁愿背负不孝的骂名,放下身上所有的权势,只想换来身边女人的醒来和安好。
唐萦歌好累,她的灵魂在游荡,她不想醒来,她怕面对的是郝仁义和番吏的丑恶嘴脸。
小锦的声音不断地在她脑海中吵着,“主人,你千万不能放弃啊,你要是放弃了,我也完了。”
唐萦歌根本不给他一点反应,实际上她真的无法给反应,无它,失血太多,身体各项机能都在衰退,她没有因为失血过多立即死去,已是奇迹。
天亮了,门被人踹开的时候,司空烨睁着一双满是血丝的眸子射向来人。
他从来没有在这一刻见到东方文乐是这么的高兴。
“小萦萦醒来了吗?”
司空烨根本没有理会他,而是从他高大的身影后找寻那个他在等的人。还好,柏景行来了
,魅七手中还拎着他的药箱。
柏景行一进来,就看到好兄弟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一句多余的话都没说,接过药箱就来到床头。
唐萦歌只着薄薄的棉质亵衣平躺在床上,因为前身都是鞭痕,司空烨连被子都不敢给她盖,只在屋中燃了炭盆。
进入五月,天忽然就热了起来,夏季的气温还燃着炭盆,叫刚进来的男人都有些受不了,可谁都没有多说一句。
而此时,柏景行看到唐萦歌的样子,脸上出现了细微的不自然,随后很快地掩饰下去,敛眸垂目,认真把脉。
他对唐萦歌曾动过旖旎的心思,只是那份不该有的情被他压了下去,再相见,情愫忽然翻涌而出,见她果真已经病得命在旦夕,心口不由得一甜。
他自幼因心疾与师父相遇,随他入了鬼医一道,多年了,心痛再没犯过,没想到这一次会为唐萦歌痛得显些承受不住。
司空烨看他这个样子,不由得担心地问,“怎么了?”
柏景行收了手,努力平息自己的情绪,将人往外拉。
“萦歌的身体很虚,气血亏的厉害,可是她现在身上有伤,又不易大补,只是这样久拖着,会伤及根本,饶是好了,将来也
会变成一个病秧子。”
司空烨显些站立不稳,什么叫病秧子?就像他母妃那样吗?每日强做精神,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