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烨摇头,心中却满是担忧。
想到自己在文华殿外听到的,还有戚大人担心的,司空烨脸色沉重下来。
“消息传回来,后宫被皇后把控了,如今父皇昏厥,萧震海也不隐藏他与吴家的关系了,彻底为皇后所用,将各宫门都封锁了。”
柏景行:“怎么会这样?”
“皇后不知我有人在宫里,她如此做就是怕妃嫔与外戚联系,也不要她们见到各自皇子。”
“这是要逼宫吗?”
司空烨在院中踱步,“暂且她还不敢如此,但我怕她会对姑母下手,亦或者不许你进宫,从暗中下手。”
柏景行开始担忧,“那我要如何进宫?”
“皇后定然不知道你回来了,所以一定防着,暗中出手,毕竟你不出现,皇上的病想痊愈就会拖着。她想使阴谋,我们就来阳谋,到时你随我一同进殿,提议为皇帝治病。”
他又继续踱步,“只是你虽名声在外,毕竟不是太医,就怕有人拿此点来做筏子不让你进宫诊治,可能就需要你的一些承诺,就是不知道你对父皇的病可有把握。”
柏景行蹙眉。
司空烨也知道为难他,毕竟人都没有看到,“知道你为难,只是再无他法。”
柏景行犹豫片刻,虽没把握,总要试试才行。
“也好,只是你想哪日带我进宫?”
司空烨看了一眼房内,“等萦歌彻底好起来吧,你也不易立即出现,会留给人抨击你的把柄。”
如今的建宁园已不同往日,后园被他王府的人
守卫起来,再不是什么人都能混进来,都可以打探的地方。
唐萦歌的身体恢复很快,只是身上的外伤还很严重,连续两日下午会发烧,持续用抗生素,很快就好转了。
伤口结痂已经是第五日,这日早朝回来后,司空烨的情绪明显有着一丝急切。
来到菡萏亭,看到柏景行,直接坐下,神色凝重。
“博文,你二叔被弹劾了。”
柏景行在给唐萦歌调制祛疤修复膏,听到这个消息不敢置信。
“因何事被弹劾?”
柏府如今坐到高位的只有二房,在工部任职还是蒙阴祖上。为保住侯府的荣华,二叔战战兢兢多年才熬到尚书一职,怎么就被弹劾了?
司空烨此时也是一脸无奈,“你二叔在工部任职,本就该小心,结果被太傅的人查出他早年贪墨筑堤款项,导致青州河堤决裂。”
“是左安良一案牵扯出来的。”司空烨声音有些沉重。
这事,柏家人都知道,那是五年前的事情,二叔还是工部员外郎,为了振兴家族,为了那侍郎之位,做了不该做的事。
“呵呵,看来皇后这是记恨上我没有投靠她啊!”
司空烨摇头,“不,我担心的是,她们想拿捏住你二叔,威胁你不许尽心救治皇上。”
柏景行震惊地站起身子,“她怎敢?”
“难道你认为那毒真的是贵妃下的?皇后这一步应是计划多年。炼制红丸的道人已不知所踪,而我的人发现,那个本该死掉的桂嬷嬷尸体也不见了。”
“
这……”柏景行感觉到了自己的危机。莫说他本就无把握解皇上身上的毒,就算进了宫看来也是要受威胁了。
偏坏事还没有完,司空烨带着一种用近乎颤抖的声音道:“我的人打听到,今夜皇后极有可能会再次下手。”
柏景行震惊的同时,司空烨不停地踱步,“本王担心,她要出手的是皇姑姑。毕竟有皇姑姑在,皇后就不能对皇上做什么,如果真如此,那就是本王害了她。”
“难不成,你的人就不能制止此事?”
司空烨摇头,“如此,让皇后知宫中有我的人,将她惹急了,一但逼宫,后果不堪设想。”
司空烨要的,不是朝廷动荡,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想兵戈相见。
“如果我能让义兄今夜就进宫呢?”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唐萦歌被包得像个小粽子一样走出来,像个木乃伊一样,一点点挪到桌前。
这是她被允许出来吹风,妥协后的下场。
“萦歌……”司空烨看到她这样,小心地过来扶她。
“怎地不在房中好好躺着,一身的伤口牵扯到了怎么是好。”
唐萦歌早就躺得头疼了,身上的也愈合的七七八八了。
“我小心点不会扯到的,倒是我听到你们刚刚说的话,你是提心义兄一但露面,就会受到皇后的威胁,所以进退两难?”
柏景行攥紧拳头道:“我不会受皇后威胁的,二叔毕竟做错了事,总归要承担后果。只是这一次,怕是不会轻易让我见到皇上了。”
至于柏
府,他不敢想象一但二叔的事坐实,全府上下的人会落到何种下场,毕竟贪墨修堤款是重罪,祸极满门,就是长房不会被问斩,丢官罢职也是在所难免。
司空烨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会再想办法,不会让柏府出事的,唯一就盼着父皇能醒来。”
唐萦歌提议,“如何我们混进去,先查看一下皇上得的是什么病,再回来想药方,这样会不会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