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队终于浩浩荡荡出发了,与来时的狼狈不同,走的时候,风光无两,与唐萦歌合作的七大部族都派了使臣,这一次他们是带着任务去的,要考察北夏的农业,什么物种是可以拿来种的。
还要考察北夏商业,有什么物品是他们盛产,可以高价销售过去,对方有什么是自己所需,不用高价买回来的。
总之,这一次,两国的国门真的要彻底打开了。
唐萦歌肚子大了,车驾走得很慢,半个月才走出草原,到了北夏,内哈满王要入京朝贡的消息就递了上去,一朝之间满朝皆知,蛮族为了和北夏长久合平相处,得知蔑儿乞王想偷北夏的火器,被他们大义灭亲了。
如此一来,荷月宝珠的公主身份已经不重要了,相反,她有盗取北夏军事机密的罪行,瑞亲王只是捉拿奸细,不过是不小心在审讯时,人死掉了而已。
朝中人心再次浮动,只等着瑞亲王正式被放出来。
后宫,吴汐婷将手边上能触碰到的东西全砸了,依旧愤怒不已,小糍在一旁将新煮出来的清茶放在她手中,“娘娘,小心龙嗣。”
吴汐婷挥手,一碗茶全扣在小糍脸上,“你在意什么,你不会以为这孩子是你的?我告诉你,
我肚子里的孩子是司空皇室的血脉,和你这个低贱之人没有半点关系。还有,如今我已有孕,你已经没有留下的必要,为什么还不滚。”
小糍知道她心情不好,也不生气,好脾气地上前跪在吴汐婷腿边,看了一眼她的脸,小心翼翼将手放在她腿上轻轻揉捏起来。
“娘娘如今有孕,心情时常起伏大,如果小糍不在了,您心中的憋闷向谁说呢?日后月份越发大了,谁能像小糍这样为您疏解筋骨呢?”
吴汐婷依旧冷着一张脸看着小糍,他说的都是理由,可这会一看到他就会想到姑母加在自己身上的羞辱,如今她已有孕四个半月了,皇上只偶尔来她这里,宫中又多了三个宫女抬起来的美人。
如果她没有怀上这个孩子,看来皇帝对她的迷恋也不会长久。
“你留下也可以,我要你不许再向皇后汇报我的事。”
小糍见她心情平顺了,起身来到她身后,为其松肩,“娘娘,您啊就是不相信小糍,奴才虽然是左公公找来的人,可与娘娘才是一体的,如今小糍有了牵挂又怎么会背叛娘娘。”
吴汐婷只看着他也不解释,任凭他误会也好,能死心塌地为她所用,正是她现在所需要的。
“你
不是想哄我开心吗,那么你去和左良说,唐萦歌回来了,我要她死,不惜任何代价。”她那张略有浮肿的脸上布满狰狞,一想到唐萦歌回来了,司空烨不但能放出来,还会举行大婚,她就夜不能寐。
尤其是又丑又老的皇上夜宿在她身边时,那份嫉妒就能将她吞噬殆尽。
小糍手上的力道弱了下来,他犹豫道:“听说郡主去了西部,与蛮夷的王谈了新的合作,和我们北夏打了几十年的内哈满王都来了,如果这个时候行刺怕是会惹皇帝震怒。”
“我不管,如果皇后不应我,我就把肚子里的孩子弄掉,她一辈子也别想安王能回京都。”
吴汐婷就像疯了一样,怒瞪着眼睛,抬手拔掉一根发簪对着自己的肚子,大有不应她,就刺下去的决心。
小糍白着一张脸,被吴汐婷披头撒发要自伤的样子吓到,上前抱着她好求歹求,“娘娘,您别这样,咱们一切从长记忆,万不能让肚子里的孩子出事啊!”
吴汐婷根本不管,手上用力,在小糍脸上落下长长一道划痕。
小糍吃痛,松开绑着她的手,抚摸上自己的脸,一脸的血。
吴汐婷只是冷笑,“现在就去传话,你不是惯会做这种事吗?反正
你们在乎这个孩子,我却是不在乎,唐萦歌不死,那就孩子死。”
小糍怕了,连翻哄着,“别激动,奴才这就去,这就去。”往常他们去坤宁宫传话都会挑入夜后,各宫都准备休息前夕,那时走动的人少,可以轻松避开耳目。
今天小糍被吴汐婷的举动吓到了,当下就往坤宁宫走,直言要见皇后娘娘。
淑妃带着人向乾清宫走,看到了行色匆匆的小糍,对身后的婢女道:“这人怎么这般地眼生。”
“回娘娘,是梦嫔宫中的近身太监,不过从前从未在宫中出现过,是后来入宫的。”
淑妃是温家人,娘家是永伯候,哥哥是刑部尚书,生有两位公主一位皇子,为人内敛低调,却是个细心如发的。
“你去跟上看看,他去哪。”
淑妃听到是翠微宫里的人,就留了心,吴家已经没落了,竟然还能送进宫里女儿做宠妃,不得不让她上心留意。
坤宁宫中,皇后越发依赖阿芙蓉,已经到了一日要吸食两次都不满足的地部,吸食过后,人的脑子就不太清明,做下不少荒唐事。
今日,原本该伺候她享乐的男人斜歪在凤榻上,高傲地看着昔日权倾天下的皇后娘娘。这一日,男子没有易容,一
身松垮的睡袍套在身上,仪态风流慵懒,样貌却称不上美。
他抓着皇后娘娘的脉搏,探试过后,轻蔑一笑,将人摔至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