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不明白好端端的,为什么会带太医来给她请脉,她本能的觉得绝对没有好事。
如果让皇上知道她现在的鬼样子,将她的阿芙蓉抢走怎么办?她慌乱的喊着,“福嬷嬷,送淑妃他们走,本宫不要请脉,本宫没生病。”
她狂乱地喊了半天,都没有人进来,淑妃回头,也是奇怪的看着空荡荡的宫殿。
“娘娘如今怎么说还是一国之母,怎么都没有伺候的下人?”
皇后似是想了好半天,才想起来怎么事,好像是她的烟瘾又犯了,福嬷嬷带着宫人压着她不让她再踫阿芙蓉,可是她受不住,将福嬷嬷打了,还罚了他们全部在后殿院罚跪。
她恍惚地看了一眼桌上的刻漏,已经两个时辰了,她竟然对自己最信任的嬷嬷和宫人,让他们跪了两个时辰。她踉踉跄跄地准备到后殿去找人。
不稳的身子,加上满头披散的长发让人看起来有几分癫狂。
温淑妃蹙眉,“柏太医,你看娘娘这个样子,可是得了疯症?”
柏海渊可不敢冒然下结论,“皇后娘娘的气色的确不好,至于具体如何还要诊了脉才得知。”
温淑妃此行可是有目的的,这么多年她一直隐忍着,终于有机会将皇后除
掉,也不想再浪费时间,一个废后而已,她对身边人使了一个眼色。
“请娘娘坐好,让太医请平安脉,无事还要回去复命呢。”
立即有人将向外冲的皇后拉住,实际上,如今的皇后也没有多少力气,不过是两个宫女,就将她压在了凤榻上。
柏海渊也见惯了后宫的起起落落,谁得宠,谁失势都与他没关系,他只是麻木地将绢帕拿出来,覆盖到皇后的皓腕处,然后小心翼翼的诊治起来。
其实柏院判心中也在迟疑,一个废后,皇帝怎么突然就关心起来,还是淑妃亲自带着他来请脉,原本他只想随意敷衍一下就过了。
结果两只手全部切完脉,脸色一白就跪了下去,“请淑妃娘娘治罪,下官今日偶感身体不适,这脉怕是切得不准,还请娘娘另寻太医来为皇后诊脉。”
淑妃脸上一喜,看他吓成这样,怕是皇后真的做了什么丢人之事,她语气里有掩饰不住地兴奋,“不必,本宫相信柏太医的医术,你诊治出什么,尽管说。”
皇后担心自己现在的状态被传扬出去,她已经意识到阿芙蓉不是好东西了,可是已经晚了,现在她神智有一半时间是不清醒的,清醒时,她将二三三
留下的阿芙蓉丢掉,瘾犯了,又会一点点捡回来。
曾经带给她的美好快感都不见了,现在只有日日消磨她意志的摧残,和越来越虚软的身子,她也知道,戒不掉了,只求能等到汐婷诞下龙肆,求得皇帝放她安儿回来,让她死在皇上后面就行。
如果让太医说出来,她在吸食阿芙蓉,将她的宝贝都收走,她会死的。
“不许说,本宫命令你什么都不许说,本宫没病,只是在这冷宫当中呆了太久,才会看起来气色不好。柏太医,本宫奉劝你管好自己的嘴巴。”
柏海渊还真的怕皇后娘娘,因为他也去过吴州,也认识东方文乐,所以清楚皇后娘娘实际上是个狠的,她在宫外的阴暗势力遍布各地,得罪她哪日死的都不知道。
温淑妃见柏院判吓得额头冷汗都冒出来了,神色一缓,“本宫听娘娘说话中气十足,看来当真没有生病,既然如此,那本宫也不在此耽搁时间了,我们走。”
皇后见他们走了,心中不安越发大了,她也顾不得去后殿找人,冲进偏殿,将柜子里的东西全部掏出来,在殿内不停地转圈圈。
“不行,我得将你们藏好,不能让人找到,不能。我还要熬到安王回
来,只要我的泽儿回来了,本宫还有办法,还有办法。”
另一边,温淑妃带着柏太医走出坤宁宫后,带着人往无人僻静处走,见左右无人了,声音冷冽下来,“院判,本宫现在问你,皇后的脉象到底有无异常?”
柏海渊还不敢说,温淑妃已经沉下了声,“院判当真以为本宫会无缘无故叫你来诊脉吗,实际上本宫听到了风声,皇后的坤宁宫有男子出入。贵为一国之母,公然藐视宫规,如果她在冷宫当中耐不住寂寞,做了不可饶恕之事,等到东窗事发那一日遮掩不住了,丢人的可不止是皇上。原判你觉得到时她瓜熟蒂落,你能躲过罪责吗?”
柏海渊冷汗涔涔,他越发庆幸儿子没有进宫为官,这头上的脑袋当真是说不定哪天就不稳了。
“娘娘,皇后她,的确是喜脉,只因此事太过诡异,老臣一时惶恐才不敢声张,还请娘娘恕罪。”
淑妃眼中全是喜色,“几个月了?”
柏太医脸上全是汗,却不得不硬着头皮道:“已经四个多月了。”
淑妃差一点笑疯了,“四个月,竟然四个月了,这个贱人,在冷宫的日子不过半年,竟然怀胎四个月了。”她忽然意识到,梦嫔肚子
里的孩子,也是怀胎四个月了。
而她的九皇子是最小的孩子,这后宫十向年没有喜事了,上一次徐嫔那般得宠也是意外有孕,而这个梦嫔一来就怀了,皇上的身子什么时候这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