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要是皇上怜惜,不通传就进来了,今个一声接一声的传报,做为妃嫔就要出殿外迎接。
吴汐婷带着宫女、嬷嬷、太监跪了一地,她因着有身孕双手交扣在腰间微微屈膝就算见过礼了。
每当这个时候,皇上都会快走一步上前来搀扶她,今个屈膝的时间有些长了,皇上也没有动静,吴汐婷就有些站不住了。
她忍不住抬头打量皇上,发现皇上身后还跟着淑妃娘娘,只是她没有注意到,在浩浩荡荡的一群宫人后面,还跟着一个其貌不扬的瘸腿男人。
“皇上?”吴汐婷娇弱的唤了一声。
皇上原本是带着满腔怒火来的,看到她隆起的肚子,蜡黄憔悴的小脸,神色缓了缓。
“无事了,朕走到翠微宫前,过来看看你,你有着身孕,自己注意休息。”皇上看了一眼她,脸上没多少表情,准备走。
淑妃见皇上盛怒而来,见了吴汐婷之后问都没有问,恨不得将满嘴的银牙都要咬掉了。这是打算重重的拿起,轻轻的放下吗?
“皇上…”淑妃不甘心,她下了那么多功夫,连娘家的弟弟都用了,义庄的证人也打到了,将事捅到皇上这里,就这样算了?
司空殷德神色不好,
示意她不要说了,“走吧,去爱妃的斓曦宫。”
吴汐婷不知道她们在打什么哑谜,看那样子是淑妃想找她的茬,又被皇上给按下,她抚摸上肚子,对上淑妃露出一个挑衅的笑容。
吴汐婷现在觉得,失去那些只是暂时,只要她有这个孩子,就是她最大的依仗。
这边皇上压着火快速到了斓曦宫,淑妃还想说什么,皇上愤怒地转身,对着身后的人道:“将宫门关上,将那个胡言乱语的贱民乱棒打死。”
淑妃想问皇上这是为何,可她浸淫后宫多年,忽然就明白了,一下子跪在殿外冰寒的石板地上,发出咚的一声。
“皇上,是臣妾的错,臣妾辜负皇上信任,没有处理好这种小事,还拿到皇上面前扰了皇上的心神。梦嫔妹妹已经够惨了,臣妾知道这事就该压下来,可臣妾又觉得这事不该瞒着皇上。臣妾也是左右为难,思虑了多日,实在是不敢犯欺君之罪才会有此行事啊!”
皇上是很生气,他气这件是太恶心,像吞了苍蝇一般难受。可是看到娇弱的爱妃,为他憔悴的样子,只能将恶心咽下。
如今又看一向温婉懂事的淑妃声泪俱下跪在外面,虽然气她将这事揭出来恶心
他,可也挑不出淑妃的错。
他闭了闭眼睛,“行了,在上凉,跪久了伤身体。你一向处事温和,不爱挑拨事非,这事你也没错。”
淑妃低垂着头,眼睛转了几转最终什么也没说,心中再多委屈,面上都装的一派平静。
“臣妾谢皇上体恤。”
那个义庄守尸人还是死了,就杖毙在斓曦宫殿外,皇上走后,淑妃颤抖着身子,长长指甲抠在掌心,已经掐出了血。
禄嬷嬷上前,心疼她,“娘娘,这里就让下人处理吧,您在外站久了,仔细冻到了。”
淑妃的声音都颤抖了,“是我低估了她的本事,竟然让皇上如此宠爱。”
“娘娘,我们以后该怎么办?今天的事,梦嫔早晚会听说,这人怕是得罪狠了。”
淑妃冷着脸,看到远处洗刷了三遍还留有的血渍,她知道,这是皇上给她的警示,皇上震怒了。
她忽然笑了起来,“有什么好怕的,皇上现在没拿那个贱人如何,也是顾忌到她肚子里的孩子,气成这样,是个男人也忍不下去,越是在乎,就越是会生气,等着吧,这事不可能当没发生。”
一个人有问题被人说,一次是误会、二次是谣传,三次四次就会让人信以为真
。不管吴汐婷在义庄有没有发生什么,起码她曾经柔弱无助、冰清玉洁的形象是彻底毁了。
转眼就到了元日节,唐萦歌的肚子已经大到成了负担,九个月的身孕就等着卸货了,每天都过得很辛苦。
这一日有宫宴,司空烨下了朝本可以留在宫中与皇上一同用餐,再欣赏歌舞,等着晚上的宴会。
只是唐萦歌身子太重,不能进宫,他舍不得唐萦歌一个人过节,陪着皇上用完餐,就回来了。
“晚上的宴会不参加真的好吗?”
司空烨和唐萦歌各坐在窗前的靠椅上,有夕阳余辉打下,映得唐萦歌终于恢复一些丰腴的脸上,莹白一片。
看她指尖捏着针,正在对手上的白棉布较着劲,忽然听到她轻啊出声,只见那白嫩嫩的指尖上有血珠冒子出来。
司空烨心疼的拽过来放到嘴里轻允,忍不住想笑话她,“从前只以为萦歌无所不会,没想到你女红这么差,不行别做了,不是有绣娘吗。”
唐萦歌把手指抽出来,气闷地瞪了他一眼,“我做的再不好,我儿子们的第一件衣衫也得穿我做的,再说了,有什么难的。”
司空烨:“我就是心疼你,你看看手指上多少伤了。”
唐萦
歌不说话,手下翻飞,没多会,她将线咬断,将她人生当中缝好的第一件衣服很是显摆地展示给司空烨看。
“我就说没多难,你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