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萦歌在诏狱出事后,诏狱再没有设立官员看管,而是由皇上亲自代管,八皇子被押诏狱人再也没出来,还能有啥好事。
冯远衡也是多方打探下才听到蛛丝马迹,原来这人竟然混账到连自己父皇女人都敢睡,还搞大了肚子。
皇上这一次病,就是这个孽障害的,他没被此事牵连,已属万幸。
饶是如此,这段时间冯远衡也是活得战战兢兢,每一日都过得如履薄冰,偏家中还有个不省心的,这种丑事,让他怎么和女人说。
只能强行压着不让女儿闹,真的闹狠了就将人关起来。
好在皇上顾及着脸面,司空宸死了,没有削了他的王位,只是对外宣称这人失踪了。
如此提来,冯家的颜面,女儿冯蓉儿的脸面都保住了,只是这后半生也算是毁了。
冯远衡每天都被各种烦心事压着,短短几日人便苍老下来,原本五十岁儒雅清俊很有男人魅力的朝中第一重臣,忽然间染白了双鬓。
冯远衡一进乾清宫,看到司空烨心中就是一叹,一切皆是命啊,他一心想巴结上此人,想将女儿嫁给他。偏女儿没那个命,被司空宸那个短命鬼给祸害了。
祸害就祸害吧,能白首下去也好,偏……
他此时有些不敢见司空烨,自从二人成了对立关系后,背地里他没少干损对方的事
,俨然已经成了死敌,可是这人即将称帝了。
冯远衡是有一肚子苦水无处可倒,悔不当初,悔之晚矣。
皇上不知道他心中想的啥,只是发现几日不见,他的爱臣竟然也老了,心中忍不住哀叹,“冯爱卿,你也要多多注意身体。”
想到自己那个孽畜,皇上原本要下的第一道旨意便改了,“传朕口谕,解除宸儿与华阳的婚事,此后华阳婚嫁不必受皇家身份困扰。”
司空烨眉毛高挑,父皇还真是宠这个老东西啊,八弟死了,还在为对方的女儿终身着想。
冯远衡没想到这个时候了,皇上还在为他考虑,看到皇帝病重如此,难免难过。
猛地跪地,涕泪横流,“老臣,谢皇上厚爱。”
冯远衡跪在地上久久没有起来。
皇上下了一道旨意后,又是一直呼吸微弱,急促呼吸了许久,福公公佝偻着身子再次喂他喝下一口参汤,人才有了气力。
“史官在吗?”
福公公马上小声回道:“徐翰林在呢。”
皇上点头,“让他记好。”
“朕当年一心想统一江山,对周边的陈国发起危难。此事瞒着她终究纸包不住火,对她亏欠良多。因为心系家国,连她诞下双生子一事也不知晓。好在上天要收我命时,让我对此子失而复得,死后我也有颜面去见她了。”
福公公
怕皇上一口气说太多话,又想拿参汤来喂他,被皇上拒绝了。
“我儿司空涎,遗落在外多年,朕心中愧疚,今日下圣旨,攥玉碟,将我儿纳入皇家族谱,排行老七,后面皇子顺延。”
东方文乐此时才觉得龙榻上这个垂垂老矣的老头是自己的亲人,他坚硬如铁的心在这一刻忽然就软化了,刚毅的脸上出现动容,眼圈也跟着红了。
房中不知情的人都忍不住去看殿内多出的那张陌生脸孔,冯远衡心思有些飘忽,这人,这人他竟是见过……
而让他更加震惊,想抽自己嘴巴子的事还在后面,亏他一辈子沾沾自喜,自命不凡,最是会揣摩圣心,这一次竟然走了眼。
皇上这会竟然一改多日的颓态,一口气又下了一道圣旨。
“朕年界六旬,在位三十载,一天下之心为心,保邦于未危,共四海之利为利,休养苍生。自古得天下之正莫如我朝,朕年迈之人,今虽以寿终,朕亦愉悦至。七子司空涎,人品贵重,深肖朕躬,必能克承大统。着继朕登基,即皇帝位,即遵舆制,持服二十七日,释服布告中外,咸使闻知。
天熹三十年四月初一卯时。”
皇上口述完就晕了过去,留下一众人面面相觑看向司空烨。
司空烨跟本不在乎皇位丢了,一心扑在皇帝身上,痛心疾
首道:“父皇,父皇。”
所有人都跪了下去,司空涎心中有太多不明白的想问司空烨,可是皇帝晕过去了,他没有机会。
这个时候,司空涎才感受到心痛的滋味,那种才有了亲人,疼你,爱你,将你放在心上的父亲,一天父爱都没体会到,就这样不行了。
“太医呢,快宣太医啊!”
冯远衡带着一众官员跪倒殿外,这样的事情已经经历过一次了,督办此事的官员少了慌乱,很快四方等消息的皇子、嫔妃都来到乾清宫外跪首。
福公公老态龙钟地出现在众皇子大臣面前,这是他最后一次宣读圣旨了,此后,他何去何从,要看新帝的旨意。
“皇上遗诏,赐七皇子继承大统,旨意如下……”
所有人皆心照不宣,司空烨登基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可是圣旨读完,五王爷信王率先沉不住气质问道:“这圣旨是假的,父皇怎么可能传位一个来历不明的野种。”
有信王带头,质疑声越来越多,“对,我们从来不知有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