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第一遍他问的温柔,第二遍几乎是吼着的,他在问彩云,“你怎么伺候你们主子的?”
唐萦歌有叫男人心疼的意思,所以没拿粉遮掩这巴掌印,故意顶着进来的,可也没叫他在这里大吼大叫啊。
“有人打我,彩云一个下人怎么拦的住,你冲她吼什么。”
彩云觉得小姐自从做了王妃后,总是以大体为重,吃了这么大亏都能忍着,她可忍不了,噗通一声就跪了下去,“王爷,您可得给咱们王妃做主啊,我们急于进宫,没想到在宫门口有人拦住了王妃的去路,还挑衅咱们说王妃做不成皇后,以后也张狂不起来了。王妃不过说宸王妃因该学会低调,毕竟宸王死的不明不白的,她这样名声也不好。结果宸王妃就恼了,抬手就打了咱们王妃一巴掌。”
彩云的状已经告完了,唐萦歌才喊她闭嘴。小丫头现在口齿清晰,将事情经过没有夸大,也没有隐瞒,该说的全说了。
司空烨目光直接射向皇子后方的冯远衡,“冯大人,可否和本王好好解释一二?”
他不会直接质问冯蓉儿,甚至连一个眼神都不会给她,因为是八王妃,她的
位置就在边上,可他全部置若罔闻。
冯远衡能坐到首辅位置,自然是将利益教条背得滚瓜烂熟,女儿打了亲王妃,这事真闹起来事就大了。
“王爷,小女年幼无知,老夫这就让她过来向摄政王妃赔礼道歉,请求摄政王妃原谅。”
唐萦歌作势向一旁倒,忽然就柔弱得像温室里的娇花,眼中还带着泪,“王爷,如今皇上尸骨未寒,在天有灵还看着我们,这事就算了吧。妹妹年幼不知事,打我的事就算了吧。”
唐萦歌嘴上说算了,手却抚摸到脸上,疼的她身子一颤,娇呼一声,她本就擅保养,全身的皮子都是奶泡养出来的,又细又白,为了这张脸,不知花废了多少心血,才养成现在肤如凝脂像鹅蛋青一样的白嫩。
那五个指印落在别人脸上可能也就是浅浅五个红痕,落在她脸上竟然是五个血印子。
司空烨见她疼的都掉眼泪,恨不得这份罪由他受了,哪能咽得下这口气,“不行,如果打了王妃的脸这样大的事都算了,那我这个摄政王也不用当了。”
司空涎虽然收起了对唐萦歌的那份爱慕之情,可也是他的至交好友,生死之交,看唐
萦歌受委屈,怎么可能不帮。
他也来到近前,轻声道:“无规矩不成方圆,如果就因为是首辅大人的爱女,打了人就可以不用追究,本朝还有五个国公,十二位侯爷,三十七位伯爷,是不是他们的子女犯错同样不必追究?”
冯远衡要是敢再求情,立即就能治他一个德不配位的罪名,官职能保住,想稳住首辅是不可能了。
一朝天子一朝臣,冯远衡不敢赌,一个女儿的面子远没有整个侯府来得重要。他对冯蓉儿喝斥一声,“孽女,还不过来。”
自从冯蓉儿嫁人后,身份上本是高于冯远衡的,可是八王爷犯的是大逆不道的罪,死的悄无声息,能保下女儿已耗尽他的颜面,哪还敢再嚣张。
冯蓉儿到这个时候还不服软,“父亲,怎么说我了是堂堂宸王妃,就算她身份比我高,就有权利说我死了丈夫要低调吗?哪朝律法规定的。”
唐萦歌也不卖惨了,她泪睛迷蒙地看着司空烨,“难道我不是她嫂嫂吗?”
司空烨对其他兄弟没多少感情,还是点头,“自然是。”
“难道王爷的身份没有宸王贵重吗?”
“怎么可能。”
“那三岁小娃
娃都懂的事,为什么弟妹会犯错。先不说父皇才刚刚离世,英灵还没有得到安息,我们这样闹是不孝。她长打嫂嫂就是不义,以下犯上就是不忠,弟妹犯了不忠、不义、不孝三大罪,此罪我怕弟妹和冯大人承受不起呢!”
冯远衡脚下一软,这个唐萦歌竟然是这个嘴巴这么利的人,此真按罪惩罚,那就是绞刑。
他手上的笏板重重抽在冯蓉儿身上,直打得她一个趔趄,“还不跪下,你是等着处斩吗?”
唐萦歌慢慢起身,居高临下看着一脸惨白的冯蓉儿,神色淡淡,眼中却是藏也藏不住的高傲。
“妹妹,人总是要对自己做过的事负责任,不是谁都是你的婢女,可以随你打骂责罚。”
冯蓉儿被冯远衡死死地压制在地上,几乎是按着她的脑袋给唐萦歌磕头。
“快给摄政王妃磕头认错。”
她眼中全是不服,眼底迅速冲满了血丝,曾经京都第一贵女,容貌无人能及,是皇后最热人选,可她现在竟然被父亲生生压着给自己讨厌的女人磕头。
“放开我,我绝对不认错。”
冯远衡恨铁不成钢,他怎么就将女儿教育成这副样子,如此不知礼
数,没有大义。
他扬手狠狠掴了冯蓉儿一掌,明明心中疼的不行,却不得不舍弃老脸跪倒在地上。
“微臣无能,小女太不懂规矩,求摄政王、王妃开恩原谅。”
冯远衡这一跪,整个泊南侯储的脸都没了,冯蓉儿才看出厉害,原本还恨得不行,此时抱着她爹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