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启锦在一旁还不忘记给她娘做里心理建设,告诉她,对方是摄政王,她是平头百姓。百姓有冤就要诉有苦就要说。闹得越大,知道的人越多,摄政王越不会给她家人穿小鞋,那就说明摄政王小心眼。
周氏觉得小儿子就是歪心眼多,于是第二天,周氏将自己打扮利索,用一辆二人小轿就抬到了摄政王府外。
她是掐着点去的,就是想在最闹得时候赶着王爷回来看见,让他也管管,自家金砂被王妃派去的人给劫了,这批金砂不还回来,能要了她的命。
“大家给评评理啊,我家翠满楼开在城西,那都是十几年的老字号了,王妃上个月在街对面开了金楼,开就开呗,大家敞开门做生意,大伙爱进谁家进谁家。王妃说啥,说我家翠满楼在,会挡她的生意,让我关了店里生意。”
“苍天怜见,我家老头子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六品编修,一年的俸禄只有微薄的十几石粮食,家里日常开销全靠我娘家陪嫁的铺子,这要是关了,这不是逼着我家没法过活吗?”
百姓都喜欢热闹,本来摄政王府大街门前没什么人,架不住周氏又哭又嚎又会给自己身上加戏,一个两个地
停下来看热闹,这人就越聚越多。
王府有规矩,闹上门的事管,闹在大门外的事不管,门前的侍卫就像两个桩子一样,不闻不问也不赶人。
任由百姓将府门前围得个水泄不通,但府内却是早有人跑进去报信了。
“如果我不关店,王妃就口出恶言,说我不关门,也有方法让我在京城混不下去,我以为这些话不过就是说出来吓唬吓唬我这平头百姓的,哪知道,哪知道…”
周氏简直是声泪俱下,讲得声情并茂了,多少百姓都听得义愤填膺,不停地问她,后来呢。
周氏狠狠地拧了一把鼻涕,她是真哭,这哭功虽然多年没用了,用起来依旧炉火纯青。
“哪知道我家从西边运回来的金砂,都到冶城外五里地了,眼睁睁被人抢了。”
百姓里也不都是傻子,听出不对,“被人劫了金子,也不见得是王妃派人抢的啊,你有什么证据啊!”
“是啊,你有什么证据是本王妃叫人去抢你的货,周夫人,说话可要小心,无凭无据诬蔑本王妃,罪行可不轻啊!”
唐萦歌出来了,裹着一件轻薄白色丝质斗篷,一身素白的孝服,加上白生生一张俏丽小脸,真是人要俏一
身孝。
王思彤觉得自己穿一身白,美的像仙子,急吼吼的跑到王府门前想和司空烨来个偶遇,她要是看到唐萦歌这一身孝服,不仅穿出仙子的美感,还穿出了上仙的高华。
周氏没想到她这一闹,唐萦歌还真出来了,脸都豁出去了,干脆跪倒在地上,不停地向唐萦歌磕头。
“求王妃放过小民吧,小民开家首饰铺子不容易,是要养家糊口的,您非要逼得小人关了铺子,将来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唐萦歌走下高高石阶直接来到周氏身前,两旁的人自动自觉让出了路。
唐萦歌弯腰,在周氏耳边轻声说,“你这么求我,不就是想将恒亲王妃的寿礼完美的送出去吗?你这样讨好一个随时都能被拿下差事的恒亲王妃,为什么不想想,你今天在王府门前诋毁我名声,论权势我家王爷比恒亲王更厉害吧,你说我该怎么做?”
周氏的脸刷地一下子就白了,“你可是堂堂一品王妃,你不会这么卑鄙吧。”
唐萦歌直起身,面对京城的百姓,装出一副很无辜的样子,“周夫人,说我用卑鄙手段抢金砂的是你,说我不会这么卑鄙到以权谋私的也是你,我到底要怎么做,
不如你教教我吧?”
周氏都被绕糊涂了,反正事也闹得无法收场了,干脆心一衡,破罐子破摔了,“我不管,我就是知道那伙人是你找人去的,我就只能来找你要金砂了。”
唐萦歌摊手,“那你去官府告我吧,我保证不用摄政王妃的身份去过问这件事。”
周氏见唐萦歌连报官的话都敢说,干脆也从地上站了起来。
“你敢发誓,整个周家这一季度的金砂不是你派人去劫的,你要是敢赌咒发誓,我今个也敢在这当众向你磕头赔礼,求你原谅。”
唐萦歌没想到周氏这么难缠,这就是当了方家二十几年主的周氏,她母亲未出阁前最好的闺中蜜友。
“周氏,你过了。”
司空烨的随驾到了,白马白衣的摄政王,一脸怒容出现在众人面前。他极少情绪外泄,此时却是流露出了冷厉的表情,通常他这个样子时,就代表容忍度为零,随时都会暴走。
周氏也感受到了那份危险,她还没忘记锦儿的叮嘱,见到摄政王,当街又跪了下去。
“王爷,民妇无知,实在是被逼得走头无路了,才出了今天的下策,民妇求王爷做主,让王妃交还金砂给周家吧。”
司空烨
全当不知此事,当着百姓的面,也不可能做同包庇媳妇的事。他打着官腔,公事公办的语气道:“既然你口口声声说,金砂是王妃派人劫走的,事情发生在哪一日,可有证据?”
周氏不怕摄政王的威压,就怕摄政王不管,见他终于过问自己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