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舒元一提到秦柳语,人就激动。
“她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子,她自爱,自重,如果和普通戏子一般,可随意践踏,就不是我心中的仙子了。”
老候爷鼻子里重哼,“再好,也是个贱人,从今天起,你就将人给我忘了,我们尚书府容不得这样的人进门。还有,你房里的那个蜡人也被毁了,从明日起,你到刑部给我坐班,没有事干,就随着那些个捕快衙差去办案。”
老侯爷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气势,恼得不行,“再这样颓丧下去,你就不是我温府的人。”
他后面的话,温舒元一句也没听进去,他只听到腊人毁了,那个栩栩如生,真的像秦姑娘的蜡人毁了。
“谁允许你们进我书房的,谁允许你们动我的东西的。”他发疯般大吼,直接将老侯爷都给吼懵了,毕竟儿子从小就乖顺,还从来没有如此暴戾过。
如此,真的像得了失心疯般,把所有人都吓到了。
正巧这时温舒元的媳妇小周氏上前,眼圈红红的,明明害怕他相公害怕的要死,还是过来拉扯。
“夫君,你别这样和公婆说话。”
温舒元反手给了小周氏一个耳光,“是你,对不对,就是你向他们告密,我晚上不去你
房里,所以将我书房的情况告诉了出去,周心仪,你真是厌烦死你整日委曲求全的样子,从你嫁进来第一天,就让人觉得丧气。”
周心仪捂着脸,也是委屈的不行,她一个新嫁娘,没有丈夫疼爱,在婆家战战兢兢,谨小慎微,处处忍让,难道有错吗?
“我,我也只是想尽快能有子嗣。”
温舒元急于回去看看书房情况,放了狠话,“就你,连个笑脸都没有丧气相,一辈子也别想有我的孩子。”
老侯爷终于反应过来,大吼一声,“你胡说八道什么,你给我站住。”
温舒元已经冲回自己的书房,果然床上空了,一应被褥也被换了新的,之前他买回来给蜡人用来打扮的钗环梳子也都不见了。
温舒元气急,一口气没上来,捂着胸口晕了过去。
老侯爷拿着三寸戒尺冲进来,一副怒极的样子。温氏在后面拦着,既想儿子能改好,又舍不得他挨罚。
结果两人进来时,见到温舒元仰躺在地上,面色铁青,吓得二人大气都不敢出。他们大房,只得这么一个儿子,真出了事,侯位就要转到叔伯家的子嗣来继承,可侯府如今的荣光都是大房挣出来了,凭什么让给叔伯家的人。
温尚
书也急了,“快,快找大夫。”
温舒元被救醒后茶饭不思,就这样害了相思病,不言不语,不与人交流,神情恍惚,只两天,人就眼瞧着就不行了。
他自己给自己绝了生机,眼窝都塌了,温夫人就说儿子撞了邪祟,找了道士回来看也不行,温舒元越发没了生气。
温氏心疼儿子,不停地抹着眼泪,“这可如何是好,早知道他能把自己折腾成这副样子,就让他抱着那假人睡就行了,时日久了,他自己厌弃了,说不定就想开了,这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我也不想活了。”
温尚书坐在正堂,不停地运着气,“不睁气的东西,为了一个戏子,要死要活的,让他死,我就当没有这么个儿子,大不了这爵位就让出去。”
温氏拍打他,“你说什么胡话,那都是你挣来的家业,你舍得?不行,我要去见见那个秦柳语,我的舒元绝对不能出事。”
温舒元躺在床上,眼珠子转动了一下,喊了一声,“母亲。”
温氏立即扑上去,“舒元,你醒了,醒了就喝点汤,你要吓死娘了。”
“娘,我要娶她,你帮我,帮帮我。”
温氏心里也恨,儿子为了一个戏子,连他这个娘也不要了,想着
这个秦柳语还真是和她相克。
她心中已经有了对策,将人先纳回来,让儿子欢喜。等儿子养好了身子,一个贱妾,她想怎么磋磨还不是自己的事。
“行,你把粥喝了,娘看到你喝进去了,我就去找秦姑娘,让她来见你。你想娶她,我也依你,你父亲那,你不用管。”
温尚书看到儿子没出息的像,还真的坐起身来喝粥了,气得哼了一声,背着双手走了。
他也不是没年轻过,只是没想到他们温家还出了一个情种,竟然为了一个女人要死要活的。
不过他也想通了,纳个戏子固然让人笑话,可也比儿子真死了强。
温尚书打算不管了,小周氏听了这个消息只剩下哭,她的奶婆子看不过去,偷偷道。
“姑娘,温家人欺人太甚,怎么说,您也是武昌候府的嫡出小姐,虽然咱们家不比当年了,可是太皇太后还在世呢,您回家把这事说说,让老夫人给您做这个主。”
周心仪本不想让娘家人知道她过得不好,连个男人的心都抓不住,可是不回娘家一趟,看来又不行了。
婆媳二人前后脚出门,一个走的正门,一个走得后门,纷纷上了软轿离府。
温氏是去求人的,可是她心里憋
着一股子火,哪有好脾气,到了雅舍,直接喊人,“秦柳语人呢,叫她出来见本夫人。”
白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