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启明特不想承认此时他竟然害怕文秀秀,那双带着怀疑的眼神射过来时,他本能地就说了谎。
“你别听他胡说,我要是在外面有女人,还能天天晚上回来对你那么好。”
文秀秀一下子就脸红了,当着小叔子的面,这样胡说八道,真的好难堪。
“呸,这些话也是能在外面说的。”文秀秀几乎是立即就相信了相公的话,转过来对方启锦面色不好。
“小叔,我知道你孝顺,可我们这一房为了你哥的官职,最近的钱都花销出去了,不如你就听你大哥的,这事先等等。要不你找父亲那边商量一下,不是说家里还有许多母亲留下的陪嫁么,拿去兑换银子应当也够了吧。”
方启锦这是看出来了,人俩夫妻一心,就是没钱,也不想管。
方启锦也不想管,可是他大话说出去了,不能让舅舅看不起他,也不想让母亲失望。还有,彩绫阁的皇商名头一定要拿下来。
方启锦没想打算卖母亲的陪嫁,一是急于出手卖不上价,二是让人知道了也不好看。他想到最近好哥们说的夜鸣楼。
夜鸣楼最近来了一个人傻钱多的主,每晚都会去玩上一刻钟半刻钟的,每天都会输百八千
两银子。
一天觉得这些钱不算多,可这人都连着输了七八天了,还每日必去,每次去都带着现银,那豪横的模样让人羡慕的紧。
方启锦想到自己也是夜鸣楼的长客了,他朋友都能在这人身上赚到二千两,自己要是能赢两晚,给母亲置办大宅子的事情不就有着落了。
他立即招来自己的小厮,带上精心饲养的‘黑元帅’直奔夜鸣楼而去。
亥戌在夜鸣楼等他多日了,这些时日他可是这家地下赌坊最抢眼的豪客,每晚都来,来必送钱。
看着那如流水花出去的银子,不知道多少人想跟他赌,可是这人傲气的很,挑人,不是谁想赌都行的,得让他觉得,自己手上的蛐蛐厉害,有一较高低的本事才能上前。
亥戌故意放水,让人觉得他就是一个人傻钱多的傻帽,人家都挑弱者赌,他不,他专挑强的赌。
结果天天输,天天来。就像家里有矿似的,花起来眼睛都不眨。
其实这钱要是真输出去了,他能跪死在唐萦歌面前,主子说了随便他用,他就真的胡来,那也不算是办好差事。
他早找好了人做局,输出去的钱,转眼就拿回来了,每天不过是给厂子交十两银子而已
。
方启锦这天拿着他的黑陶罐儿,终于露面了,他一来,亥戌就注意到了,故意装做赌是正尽兴,从怀里掏出一摞银票摔到桌上。
“给我咬,咬它腿,咬断了你给我当爹。”他像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一样,对着罐儿里的蛐蛐嚷嚷着。
好像这样就能增长士气一般。
方启锦却是一眼盯上了那一摞子银票,粗算下来,这些就有两千两,这人随便一掏就这么多钱,这得多富有?
这人还真是人傻钱多。
他这边慢慢凑过去观战,那边亥戌嗨了一声叹息。
“妈的,又输了,不玩了。”
方启锦看向那罐里,他的黑蛐蛐被咬断了脖子,死了。
“哎,这位哥哥,输了就不玩了多没意思,不如让我的黑元帅再陪你玩会?”方启锦见到银子了,就不想放人走,伸出胳膊拦着。
亥戌没理睬他,“没兴趣了,我的小强都死了,还玩什么。”
方启锦深知玩他们这一行的,看到好货就走不动的下贱性子,把手中的陶罐盖打开,“瞧瞧我的大将军,多带劲,你身边小童不还抱着一个罐儿呢吗,一起玩玩?”
亥戌一副果然见到宝贝的眼神,“品相的确好,你别说,这么好的
蛐儿还真不多见,也就比我的差上那么一点。”
方启锦把盖子一盖,不乐意了,“我的大将军可是这里打出来的名号,不是我随便起的,你的什么货色,拿出来我见见。”
亥戌一副没兴趣的表情,“今个输了一场,不想玩了。想要我的大魔王上场,除非你敢跟我赌把大的。”
周围人开始叫喧,“方公子,你跟他赌。”
“对,赌,让我们开开眼。”
亥戌每天来,他身后的小童都抱着一罐儿,不是没有人想继续验他钱的,可是人家说了,想让他的大魔王上场,行啊,二千一场。
周围人一阵唏嘘,二千,他们玩最大的也就一百两,二千一场,那要是输了还不倾家荡产。
除非上来就咬死对方的蛐蛐,否则五局开下来,三局二胜,一晚上下来少说也要有六千两银子的底气。
方启锦也不敢随便答应,这人人傻钱多在这里虽然出了名了,可万一他真有好货在手呢。
“我要先看看你的大魔王再说赌不赌。”
亥戌得意的让人开了罐,方启锦一看,差点没笑出声来,什么大魔王啊,又小又瘪,这不是给他送钱的吗。
方启锦想着自己威武的大将军,他心里有了
底,“行,我和你赌,三局二胜,生死勿论的。”
亥戌上上下下打量他一眼,“赌可以,你拿得出钱吗,别输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