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弟,你在赌桌上输了十万两银子,让咱们全家人帮你还,你还真张得开口。”
方启锦脸色难看,“大哥,彩绫阁赚的钱你也不是没花过,那是母亲的陪嫁,我当时也是想弄到给母亲买宅子的钱,才一时鬼迷心窍,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难道我们不是一家人吗?”
文秀秀不乐意了,“他小叔,您这话可就不对了,亲兄弟明算帐,咱们再是一家人,您赌得这么大,也不能让全家人跟着你一起偿还赌债啊。今个你赌十万,咱们卖铺子卖房子卖田产还能凑,明个你要是再赌呢,咱们还能卖啥?我看啊,还是早点把家分了吧。”
方启锦看了一眼大哥,大哥将头别开,显然也是动了分家的念头。
方启锦愤恨,看了一眼父亲,“爹,你也觉得都是我的错吗?母亲是不对,为了大哥的事,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可我又做错了什么,我不过是想给母亲一个宅院,心急了一些,十万两,娘没拿走的嫁妆都变卖了,应该也够了,您真的舍得彩绫阁成别人的吗?”
方老爷子不经商,可也知道钱好花,不然他为啥和周氏合离了,还霸占着人家的嫁妆不还,儿子不提,他就当没事人一样
。
“分家是不可能的,我还没死呢,但是这铺子我看是找不回来,就算我有十万两,你找得到人吗?”
方启锦咬着后槽牙,“只要爹肯帮我,我就算刨地三尺,也要找到这人。”
找到人如何?用十万两赎回铺子只是幌子,他想的是一不做,二不休,将这人做掉,铺子和钱全落在他手里才稳妥。
他算是看出来了,大哥是指不上的,那就是一个自私凉薄的家伙。他要靠自己再让方家辉煌。
可方老爷子嗨了一声,做主道:“那就将翠满楼先挂出去吧,找到合适的买家先卖了,我名下的铺子不赚钱的也都出手掉,看看能凑出来多少,这期间你也找找人。不行,你就到外地再起一家,有经验,有人脉,总能做起来,你还年轻。”
方启明闷哼,“父亲,你也太惯着他了,他闯下这么大的祸事,你还由着他胡闹?”
文秀秀也站了起来,“父亲,你要是给小叔这么多钱,就也得给我们大房这么多钱,如果不然,明个我叫启明也出去赌,将咱们这个府也赔上,这日子就好过了。”
方老爷子本来就不是一个有主见的,他知道儿子这是被人做局了,出了这么大事,全家不想办法
怎么解决,大儿子俩口子还在这挑事说风凉话,他也是心累的狠。
“行,你们爱怎么作就怎么作,反正这个家也是要散了。”老爷子被摄政王威胁过后,他的心就没踏实过。
他整夜整夜睡不着觉,总觉得他和周氏合离了,这事也没完,这不,二儿子就将彩绫阁给输出去了。
他不是不想骂二儿子,要是在从前,拿家法抽死他的心有,可是这一次,他非常清醒。
二儿子不是那样的人,他有多上进,自己从小看着长大不可能不知道。二儿子也孝顺,不然不可能是为了给周氏买房子去赌钱。
虽然方法用错了,本心不坏,能一夜输掉产业,不是被人做局了是什么。
面对大儿子俩口子的闹,老爷子不是没能力硬气起来管,他是害怕,怕这只是摄政王针对他家的一个开始。
此时,他是心虚的,因为从头到尾,方青屉都知道周氏和俩儿子合谋做了什么,摄政王那样的人,怎么可能放过他们家。
老爷子没有管大儿子一房胡闹,颤微着身子进了书房,自从撵走周氏后,他一直睡在书房里,跟本没有走了正室,妾室就会受宠的现象。
摊开纸,下笔,落下二字,致仕。
前院,
二兄弟因为钱闹翻了,方启锦觉得大哥太过份,这么大的事不说帮帮他想想办法,只一味的想自己。
方启明觉得父亲偏心,家里的财产都给了二弟,他又被罚了俸禄,将来日子怎么过?
俩人分开,谁看谁都不顺眼,方启锦回到房中,茶水还没喝到嘴,有人从窗口丢进一张字条。
方启锦看了一眼外面,没有人,打开纸条,上面写着一行小字。
“春柳巷三十六号。”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方启锦拿到纸条就给揉了。揉了过后又觉得不对,有人特意丢一个纸条给他,这个春柳巷三十六号到底有什么?
方启锦也顾不得自己上火了,连夜套了马直奔春柳巷而去,他不弄清楚这件事,觉都睡不踏实。
至于谁丢给他的纸条,他觉得多半是家里的下人,想告诉他什么秘密。
亥戌将纸条丢给他就走了,如今他得了王爷的重视,却没有忘记王妃想要对付的是方家全家,这事远远没完。
方启锦策马找到春柳巷三十六号,透过门板缝,他看到院子里有灯火,本想推门就进去看个究竟,想想不行。
于是他整理了一下衣衫,轻叩了门板。
里面传来女子娇柔造作又略带兴奋的声音,
“一定是大爷来了,许妈妈快去开门。”
方启锦在外蹙紧眉头,女人的声音一听就不是什么正经人家的女子,听到叫大爷也不知说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