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萦歌脸色一黑,什么叫她买通大师,故意不抄写经文?
这种谣言要是传出去,扣她一个弄虚作假,在太妃面前还敢不为先皇抄录经文,她这个王妃也别想当了。
“六嫂,我叫你一声嫂嫂,我们也算是亲人,你就算不信我的人品,方丈德高望重,能在他的带领下,白马寺能成为皇家扶持寺院,人品定然受人尊重,你认为这样有望高僧会收取我的银两,替我弄虚作假?”
信王妃撇撇嘴坐回去,“谁不知道摄政王妃是商贾出身,名下的产业无一不是日进斗金,如果你一下子捐个万八千的香油钱,说不定…”
“你住口!”
唐萦歌觉得这都不是在怀疑她了,而在污辱神明,她冷笑,“信王妃觉得,万八千两就能让主持方丈为我做假?那我现在就给你一万两,你去收买一个我看看。”
她说着,彩云就从荷包里掏出一万两银票甩到了香案上。
淑太妃没好眼色地看了一眼彩云,呵斥道:“你们这是做什么,佛家清净之地,掏银子砸人,就显你们钱多是吧?”
彩云气得咬唇不敢作声,一众亲王妃们乐得看笑话,唐萦歌将所有人目光尽收眼底,她
冷笑一声。
“我的确钱多,可我不但有钱,我还有脑子,就怕有些人,穷得掏不出银子还默不出经文,只会眼红嫉妒别人,造谣生事。”
淑太妃和信王妃同恼了,“你什么意思?”
唐萦歌已经懒得和她们计较,跪坐回蒲团之上将木鱼敲得砰砰作响,随后跟着节奏大声念出经文,“稽首本然净心地无尽佛藏大慈尊……”
原本诵经都是在心中默念的,结果唐萦歌默念她们说她捣鬼,那就念出来,谁也别抄写了,都听她背经文好了。
《地藏经》一共十三卷,全部默写下来能放一箱经书,昨日唐萦歌也抄录了一卷,也是为家人祈福的规矩,没有说将全部经文让家属都背下来的道理。
唐萦歌不是生气吗,不是有人质疑她吗?行啊,今天谁也别走,她豁出去口干舌燥了和这些人耗着了,她就要将全部经文全“背一遍。”
她这边出声背诵,所有人就已经没办法抄写了,只能等她自己背不下去,再讽刺几句,然后再显孝心。
可唐萦歌背完一卷,喝了口茶水,紧接着又背第二卷,随后第三卷,第四卷。
经文越来越长,越来越晦涩难懂,眼看着晌
午饭食时间已过,这些个娇女一个个已经跪得挺不住了,偏唐萦歌那边一直在背诵着。
她吐字清楚、掷地有声,没有一个字是含糊不清的,每一个音节就像是魔咒一般,听得众人头晕、心焦,同时也冷汗涔涔。
她们一边惧怕着唐萦歌的本事,一边想走又走不得,生生忍受着,有信王妃先前的话撂着,她们谁要是敢走,不听唐萦歌默诵完,那就是对先皇的不敬,是大不孝。
她们做不到第一日就来抄写经书,也做不到诚心为先皇墨背下来,难道还做不到听人背诵完吗?
可外面的日头由正中又开始偏斜,腹中空空,早就忍受不住了,偏唐萦歌就像不知疲倦一样,依旧在那里背的孜孜不倦。
淑太妃感觉自己要晕倒了,她何曾跪过这么久,受过这么多苦,她一连几声打断道:“萦歌,可以了,大家都知你一片孝心,诚心诚意来为先帝祈福,今日就到这了。”
唐萦歌也累,尤其是嗓子,特别疼,彩云给她泡了润喉的茶水,清清凉凉的能缓解许多灼热感。
她喝下一杯茶后,一本正经地摇头,“太妃娘娘,您也知道我家王爷如今身居高位,不知多
少人眼红嫉妒,我做为他的妻子,可能稍有差池就能为我家王爷引来不好的舆论,在政务上我帮不了什么,可在品行与孝心上,我唐萦歌做的绝对不能比任何人差。”
唐萦歌说完,又继续背诵起来,她的声音简直是魔音罐耳,直到日落黄昏十三卷《地藏经》才算全部默背完。
唐萦歌起身时,也忍不住身体摇晃了一下,随后看到信王妃扶着门框忍受不住吐了时,她嘴角勾起弧度。
“去,将信王妃为先帝抄写经文,受不住枯燥到吐的事情传出去,传得人知道的越多越好。”
信王不是在守丧期间多次挑衅她家王爷吗。他带回来的十万大军现在还盘踞在京外二十里的地方,说是北方不太平,守京都最后一道屏障,其心就是想造反。
唐萦歌将信王妃为先帝祈福,受不住枯燥难忍吐了一事传扬出去,有这样一个不孝的名头压下来,看谁还会拥立他。
淑太妃走时,冷冷地看了一眼唐萦歌,因为跪得久了,也是被人搀扶回禅房的,走过高高的门槛时,因为腿抬不起来,险些没绊倒。
淑太妃一回去,禄嬷嬷立即送上茶点,殷勤地问,“娘娘一日未进
食了,饿坏了吧?”
淑太妃气得直接将茶碗掀翻到地上,“气都被气饱了,怎么可能还会饿。”
她坐那愠了半天气,又招手禄嬷嬷过来,“我走之前吩咐下去的事情可办好了?”
禄嬷嬷得意地点头,“娘娘放心,今日禅院无人,下面的人早早就布置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