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一出，众人皆是面色各异的望着他。这其中有担忧、有害怕、有惊讶，也有高兴。
楼京宸将他们的神情一一收入眼底，他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多费口舌，他清楚，就算自己说看到了什么让他们收手，这些人也不会听的。
而且他们自己找死，他能给点提示，就算善心大发了，至于要不要听是他们自己的事。
这些人死了正好，也可以换上一批更听话的。
“话已至此，该如何选择，就是各位自己的事了。”
说完他转身就要离开，不过在走了两步后停下了脚步，他并未转身，只是冷冷的丢下一句：“还有，不要打江宁的主意，后果你们知道的。”
说完这句后，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众人面前。
只留下在场之人面面相觑。
良久，有人出声打破了沉默：“大殿下不是不过问这些事的吗？他此次怎么会为了江大师之事专门跑一趟？”
他们也算是看出来了，他之前的那些话都是顺带说上一句，最后这句警告他们不要动江宁，这才是他此次来的目的。
万毁恍然大悟道：“此事不是很正常吗？就连我们都觉得江大师有机会能炼制出治疗异兽的药物，那大殿下自然也是看好她的。”
……
“好了，那我们要不要听大殿下的，先停下手头的动作？”
众人默契的没再提起江宁的话题，接着开始商讨起关于祭祀之事。
说起此事，除了万毁之外，其余之人皆是面色沉了下来。
“我不知各位如何想的，但我是不会就此停下的。”
“我也是。”
“就算现在想停也停不下了。”
……
万毁对于别人是如何选择的，他不关心，他的目光不由得转向了对面的颜鹤。
而颜鹤此时你正好看向他。
此时两人都没再开口。
……
等人都离去后，万毁看着颜鹤叹了口气：“你是怎么想的？”
此时没了外人，两人明显没那么拘束了。颜鹤闻言也是愁眉苦脸道：“还能怎么想，当然是做出对自己以及家族最有利的选择了。”
他这话倒是如万毁预料的一样，他没有急着开口，只是望着颜鹤陷入了沉思。
颜鹤被他看得有些莫名其妙：“你的意思是听大殿下的，先停手？”
万毁并没有直接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反问道：“听闻大殿下前段时间一直在闭关，此次出关想必进步不少。”
“那不是当然的嘛！你看他刚刚出现，我们在场之人有谁发现了？他……”
说到这，颜鹤猛地停下了嘴边的话，他满脸郑重道：“你的意思是？他突破了圣阶，这怎么可能？”
可看着老兄弟这一脸肯定道神色，他也动摇了。
“怎么不可能，你说整个灵界之中，论天赋与悟性，有谁能比得上大殿下。
他在闭关之前已是半圣修为，当时的他是否能做到站在我们面前，我们还毫无察觉。
更不要说还有他的天生灵目，那可是楼氏一族万年以来最强的。你说若是他当真在闭关之中看到了什么呢？”
他这话一出，整个大厅瞬间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氛围当中。
半晌，颜鹤声音略微沙哑的开口：“若是停下的话，祭祀怎么办？”
提起此事，万毁脸上难过一抹心痛，随即语气发狠道：“祭祀当然要继续，但要如何选择你要慎重决定。”
颜鹤的呼吸渐渐沉重起来，脸上闪过挣扎之色。
万毁看着好兄弟煎熬，上前拍拍他的肩膀：“想好就不要后悔。”
感受着肩膀上的力道，颜鹤的目光不由得放到万毁身上，他突然没头没尾的来了句：“清安的身子如何了？”
万毁在听到这话后身子猛地一僵，随即脸上露出一抹苦笑：“很不好，前段时间我都觉得她就要走了，不过这些时日又好多了。
江大师说若是中途不发生意外的话，她能保清安再活三百年。”
“挺好的，三百年对于修士来说是短了点，但已是寻常人寿数的好几倍，就当她是凡人也好。”
接着就是良久的沉默。
万毁知道他在顾虑什么，开口道：“清安的身体不好，这些年我们花费了不少精力，不过还好，总算是找到了一些有用的法子。
若是你们需要的话……”
后面的话在看到颜鹤的神色后，万毁也说不下去了，他已经做过一次选择，知道他心里的挣扎。更何况，他此时面临的情况要比当初的自己复杂的多。
颜鹤此时的目光有些放空，神情略带着些迷茫：“老万，我不是你，也没有清安这样的好女儿出来替我做这个决定。
暂停献祭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我若是敢提这个话头，他们一准会闹起来。他们找事我倒是不怕，就是这个时间点不合适。
你也知道，我那几个孩子虽说天赋不错，但比起颜回的儿子来说总归还是差了点。
我怕到时我还什么都没有说呢，他们就先狗急跳墙了。”
万毁：“那就让他们闹，正好可以借机铲除那些不听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