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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完结倒计十(2 / 2)

息,赶在宫门口迎接她,天气很冷,他穿着一身月牙白色的的常袍,外裹一件纯白的长狐披风,颈子上围着一条毛茸茸的紫色貂尾,衬得脸色雪白,嘴唇嫣红,怀里抱着肉滚滚又长肥了一圈的包子和美人,眼里闪着迫不及待的光,一眨不眨地盯着由远及近从宫道上缓慢驶过来的车驾,看见田絮从车上下来的一瞬间,心里一暖,蓦地升起一股浓浓的惆怅的陌上花开晚晚归的感慨和思念。却在看见她身后跟着的盲女时,消失无存,全数化为痛苦。

一把抱住她,不顾在宫门口,当着许多人的面,哑声哀求:“田絮,不要再折磨朕了,不要再给朕安排人了,朕不要别人,只要你……你要什么,你想要朕做什么,你说出来,朕都改……比他做的更好。”

她的眼神就如一汪静水,半晌,道:“回宫吧。”

之后一切如故,田絮恪守本分做好一个皇后,管理后宫,打点琐碎。他依旧不逼迫她,不烦她,对于她安排过去的嫔妃不拒绝,只吩咐下面记档,从来不碰。记载相关事宜的彤史簿子每月原封不动送回栖凤宫田絮手中,田絮一次也没有翻开看过。

某日冯良义好奇瞄了眼,见到里头空白一片,大惑不解:“皇上与其这样,不若直接向她拒绝,或者干脆废黜后宫,向她表明你对她一心一意,说不定她就被你感动啦,回心转意啦。”

皇帝沉默不语,卫川道:“你不懂,皇上是怕娘娘闲下来心里头难过,何况她这样做心里能高兴,索性顺着她的意让她去做吧。”

冯良义张口结舌,以“虐心”二字总结了他对这件事的看法,摇头晃脑地走了。

年末,皇帝又得了风寒,肠胃也一齐犯病,吃不下睡不好,喝口水也吐,病好之后整个人都清减下去,瘦得不成样子。怕传染给田絮,之前足足一个月没去栖凤宫,难免相思成疾,再见面不自觉红了眼圈。田絮看见他亦是怔了怔,皱了眉头,吃饭的时候罕见地吩咐厨房做了几道素淡的菜,放到他的面前。皇帝欣喜若狂,双眼蓦地亮了,只是还来不及高兴,田絮便道她又改了规矩,将同房的日子向后推迟了两天,改到月底。

夜间同床,他卯足了气力,只是终究大病初愈,甚为气喘,进行到一半田絮拉下他道:“算了,睡觉吧。”翻身侧躺,背对着他入眠。

室内安静,十分温暖,点着一盏小小的烛,有一点点光线,他看着她细白的后颈,软软的发丝,忍不住偎过去钻进她怀里,田絮推开他,他再钻,像只脆弱的小狗:“爱妃,爱妃……”声音含了哽咽,带了哭腔。封后一年,他还是习惯性像从前一样喊她这两个字。

第二年春天,田絮依旧无孕,整个后宫也都没动静。

田絮开始怀疑自己的身体出了问题,找了几个御医来都说无碍,田絮不信任宫里人,又在宫外找来大夫,确认无恙,配了女子助孕的药物坚持服用,半年后依旧没有效果。田絮只得找来冯良义,询问皇帝身体事宜。过去两年,她从不曾关切过他的身体,没有过问过关于他的任何。

是以听到她来询问,冯良义长长地舒了口气:“你终于来问我了啊。”他告诉田絮,皇帝自从裕镇回来一直在服用避育的药,服了近两年,那些药其实对他的身体脏器有损伤,有可能造成永久不育。

冯良义说完拍拍她的肩就走了,田絮握着药方,手脚冰冷。下朝后皇帝照旧过来,田絮问他为何要这样做,一直以来他不是最想要一个太子。

皇帝垂下眼:“我只是,留不住你。”

田絮道:“你这样做,不怕江山无继?”

他道:“江山无继,不过天下改姓,你走了,就再不是我的了。”

伸手圈住她,轻轻带进怀里:“不要走,留在朕身边,今生朕无论如何舍不得,但我保证,下一世,便不缠着你了。”

入秋后,田絮又去了天云山,这一次她在山上待了整整三个月,同那些坚持不懈每年来寻找却每年失望的人一样,再度无功而返。

回来的那一天正赶上小年,风很大,落了雪,他在城门口迎她,一身雪白的毛裘几乎和大地融为一体,远远地看见她的车驾行来,便奔过去,一把将她揽在怀里,紧紧地抱了抱,雪并不大,他的肩膀却堆了厚厚一层。抱了一会儿,松开来,拉起她的手喝了两口热气笑了道:“冻坏了吧,外面冷,先回车里去。”田絮却注意到他的手比自己更冷。

车上置了火盆,十分温暖,他的靴子上沾了雪,雪一化就浸透了靴子,脚冻僵了,却执意不肯脱下鞋子烘烤,也不肯挨着她坐。

田絮将火盆往中间推了推,朝他靠了靠,他立即摇头,往一旁缩:“别,朕身上凉,你穿得少,会冻到你。”他也是上了车之后才察觉自己身上的寒气有那样重的。

田絮抬起眼看了他一眼,他顿了顿,连忙补充:“朕不冷,你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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