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的阴阳道不像中国的修士概念,会有心法,经文作为内核支撑。他们的阴阳道主体搭建在《易传》,历书,天文地理,遁甲方术之上,所以与其说阴阳师是修士,不如说他们是术士。
也就是说,他们缺少修心的支撑。因此,个人的素质涵养自然也就更显的参差不齐。】
狩野相奈踏出家门时候,太阳刚刚落下,她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待一会儿,但是这个时间的麻布十番,悠哉闲适,不管咖啡馆公园还是图书馆小巷哪里都是人。
现在情绪不是很好的狩野相奈走在路上,已经开始有身边路过的人面带关切,一副准备上前关心问她怎么了的模样。
快步离开了人群,随着每天熟悉的路线,不知不觉狩野相奈走到了冰帝,这会儿的网球部还有几个人在,狩野相奈转头向着教学楼走去。
周六的这个时间,总该没有人了吧。
确实没有人,连教室门都上了锁,不过狩野相奈也没有进教室的意思,她只是坐在自己班级门口的走廊围栏上倚着柱子发呆。
太阳落了之后天色暗的飞快,逐渐已经转向深蓝,这时教学楼的楼梯高层突然传来了脚步声,夜里的教学楼十分寂静,一点点的脚步声都十分清晰,听得出这个人步伐矫健轻巧,显然不是巡逻的安保先生。
狩野相奈待得十分稳当,既然不是安保那这个时间有人路过也是要离开的路上,总不会有人闲的下楼还在每层楼间逛上一圈。
结果这个脚步声从楼上稳稳当当匀速下楼,从远及近到了二楼突然犹疑了步子,试探性的踏出了楼梯,拐上了二楼走廊,向着一年C组教室的方向走了几步。
“……狩野相奈?”处理完事情准备离开的迹部景吾走到二楼突然察觉到了跟周四那天类似的奇异感觉,试探着问了句,“是你在这吗?”
沉默了一会儿,走廊廊柱边缘忽然伸出了一只手摇了两下打了个招呼,“部长大人还真敏锐啊。”
迹部景吾看着那只手眉头一跳脸色转黑,那只手伸出来的高度显然这人不是站在了廊柱后,应该是坐在了上面,“喂,就算是二楼也要注意安全。”说着正要上前。
“哎?我可提醒你啊,最好别过来,”廊柱旁的那只手摇的更急了些,“我出门没戴眼镜。”
走到近处,迹部景吾看到下午分明回家了的人还穿着白天的衣服,先抓住她覆着衣袖的手腕,“下来。”
狩野相奈错开他的视线,一边转身下来一边笑着说:“放心,踩高我也是专业的。”
迹部景吾微皱着眉看着她的表情,等人落地站稳了就放开了手转头看向楼下被天色染成漆黑的树影,“心情不好就不要笑了。”
狩野相奈反而被这句话莫名逗笑了,虽然掺杂着苦意,但确实是个真实的笑,“天可不早了,部长大人快回家吧。”
迹部景吾转身走出去几步又停住,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狩野。”“嗯?”狩野相奈转头接住了他抛过来的东西,是一把钥匙,“理事长室的钥匙,周一早训记得还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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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了一个暂时独属于自己的小黑屋用来休息了一晚的狩野相奈至少不再是昨晚的状态,在周日早上回到了狩野家的公寓。
一开门,狩野忠明坐在靠墙的长沙发上,像是在看对面的电视,但是实际电视上这会儿播放的是他最不爱看的搞笑节目。
“啊,相奈,你回来了。”
狩野相奈换了鞋子走到自己房间门口站住不动,沉默了一会儿转身走到狩野忠明跟前,“父亲,为了防止本家再有这种想大范围收买人心的想法,但我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情况出现。”
狩野相奈的笑脸中夹杂的些意有所指的恶意,“不如你跟他们聊聊,找找那些贺茂家老顾客的人情,我直接去当个明星好了,站在舞台上或者荧幕前,光明正大的‘发挥我的作用’,尽情收买人心。”
狩野忠明清楚女儿针对的不是自己,但还是不自在的挪挪沙发上的屁股,小松和镰田两家也就算了,有几个小辈胡闹也能藏住。
要是被本家那些老家伙知道有近族的小辈去当了什么娱乐明星,怕是京都老宅的房子都得翻了顶。
这些年,越来越多的传统祭典逐渐被民众转变成了娱乐化的集会,连带着神社的定位也还是被娱乐化,所以那些老家伙们才觉得自己受到了挑衅,权威地位遭到了动摇。
可是明明自己也没有多在乎那些神社不是吗?他们在乎的不就只是那个姓氏而已吗?
相奈进房间前转头看了一会儿主卧房间方向,那里有一簇生气,从昨晚就在,那是她的母亲,插不上话,所以干脆视而不见的小松瞳。
没再理会身后神色吞吐的狩野忠明,相奈关上了房门。
坐在房间里的牌桌前愣怔了好一会儿,低头从桌子下面拖出了一个分量不轻的箱子。
箱子应该已经有段时间没有打开过了,箱盖上盖着一层薄灰,狩野相奈拿出一块软布擦拭干净,打开箱盖,里面是她好大一部分“家当”。
水晶球,天宫图,镜子,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