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野相奈长出一口气,她想起了那天给她抽的牌,向往死亡。那是她的现在,如果是之前的冢田凉春遇见自己,那大概就是死神牌上的那个孩童,无知无畏,但是蠢。
狩野相奈已经不想再听她是怎么犯蠢的了,但是她想知道原本的冢田凉春去了哪里。
“我最后玩的游戏,是很出名的‘镜子鬼’,之所以拖到最后,是因为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凑不齐游戏要求的三男两女一起玩。
吃粮那天要10个人男女各半都凑齐了,不过因为吃粮是要在深夜,镜子鬼要在黄昏,那天直到天黑透了,剩下四个女孩才到,说是来的路上,车子在没人烟的地方抛锚了,几个人是走到有人的地方才另想办法赶过来的。”
冢田凉春想着过往,复述得清清楚楚,大概在她后悔想要回家的这段时间里,已经抱着各种各样的心态回忆不知多少次了。
“……那天脖子被吹了两口气的人是我,但是正巧那轮吹气的同伴,是有过恶作剧前科的,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等我想起按规则说‘来了’的时候,下一个人准备去接力吹气已经转身转一半了,所以听到了我说‘来了’,她回头了。
等我回头时候,镜子里倒映着我的背后站着一个染着金发的女孩儿,她的脸上还有着血色的痕迹……”
冢田凉春回忆到这里打了个抖,“后来我想起来了,那个痕迹,跟我第一次玩血腥玛丽时候在镜子上画的一模一样。
她抓住了我的头发向后一拽,我当时眼前一黑,再睁开眼,我就已经是冢田凉春了。”
她说着眼睛看向了狩野相奈,那人站在门外跟刚才一样,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现在的冢田凉春在狩野相奈眼里,不是人类,不是邪祟,甚至不是有资格向她求助的益类,是一个拦不住自己奔向死路的鬼。
现在的冢田凉春,就是一个疯子。
“也就是说,你也不知道原本的冢田凉春去了哪里?”
冢田凉春听着这话心中愈发不安,“我……我没有侵占她的身体,我也不是想待在这里,她反而成了锁住我的监狱,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大概是恶魔正位,被吞掉了吧。
狩野相奈转身离去。
对身后的呼喊充耳不闻,“你救救我!求求你了!”
“喂!狩野!”
“我会说出去,说你不是正常人,说你……”
……
“叮”电梯到达,狩野相奈踏进电梯,嘴角上扬戴上习惯的微笑,这里可是精神病院啊。
在这里说身边有一个人并非常人,有特殊能力,那跟对大夫说药量不高请再加点有什么区别。
而且护士小姐的登记信息狩野相奈看的十分清楚,在这里吃上一段时间的药,那才是黄泥掉进裤子里,你说自己没疯,谁信呢。
走出国立精神医院,狩野相奈向着回家的电车车站走去。
日本国立医院周围风景绿化区域不错,但是由于医院性质的问题很少有人来这里散步。
狩野相奈没注意到少有的几个散步的人之中,有一个戴着方框反光眼镜的男生拿起手上的笔记本,嘴里一边念叨手上一边记录着,“这不是预选赛观察过我们的冰帝网球部的人吗?
既然是女性,还能跟他们的部长交流,89%的概率是冰帝网球部的经理。”转头看向旁边的医院招牌,“冰帝网球部经理疑似有精神问题或者有精神问题的家属。
如果是她本人,那么冰帝网球部的内部精神压力过高的概率是68%。
……”
狩野相奈对于自己被“造谣”了的事情目前一无所知,不过大概知道了也不会在意,回到家里,打开门的时候忽然发现,正对着门廊的那张“主位沙发”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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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到了学校,狩野相奈正要拐向网球部,忽然想起了什么停住脚步。
她想起了,周一没有早巡!周一是提早集合十五分钟,校领导的关怀讲话时间。
背着书包听着领导的老生常谈,哦,不,这次不算全是老生常谈,教导主任提到了本月远足的安排准备,看着自己的话在学生队伍中产生了盐撒油锅里的激烈反应,教导主任满意的点点头。
这才是青春时光啊,提到运动都这么高兴,不像是老家伙们,一个个定个跟队工作都推三阻四的。
只不过学生们激动的不是运动,冰帝的远足安排是三个年级打乱后各从一个年级抽一个人,三个人形成一组,在固定路线中自由活动。
嗯,已经有人抱着随身的护身符御守,双手合十向天许愿自己的组员了。
回到班里,狩野相奈发觉坐在前位的长古川没来,手机上发了简讯也没有得到回复,在被森和新井询问的时候也只能说不太清楚。
考虑了一下楼层问题,狩野相奈拿着经理手机向迹部的号码发了条简讯,“第二节课下课,我尽快把钥匙送到理事长室门口。”等了一会儿,同样没有收到回复。
狩野相奈挑了挑眉,打算搁置不管了,自己按计划做就好。
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