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
手刚刚搭上了门把手,狩野相奈忽然听见一门之隔的外面,低低的传来了一声小心翼翼又略带急躁的提醒。
她停住了下一个动作,侧耳听着外面几个人的“小心思”。
“咔哒!”
正挨蹭着门的指尖在这道细微的摩擦声响起的同时,感受到了从门板处传递过来的些许震动,大概是外面的人把什么东西放在了门上。
然后又是两下摇晃。
兴许是因为确认了已经把门卡住,胆子大了起来,索性又拽了两下,终于确认卡的很牢固,放低的嗓音中透着几分轻松与得意,招呼着一同在外面的人溜走。
“好了,快快,快走!”
“好好好。”
紧接着便是一阵轻微的脚步声逐渐远去。
狩野相奈听着外面的动静,静静地站在里面,眨了眨眼,听着外面的一切声响迅速消失陷入寂静,想来是所有的人都跟随着,已经离开。
她试探着扭开锁扣,轻推了推门,除了一点小幅度的晃动,没有半点打开的意思,确实被卡的很牢固。
在自己身后遥遥观望了几天的人,在现在已经被监控全面覆盖的冰帝,大概厕所也是她最后能找到的,可以做点什么的地方了吧。
被那丝恶意萦绕了几天,小纸人也趴在口袋边盯了几天,借着小纸人的眼目,狩野相奈在自己身后看到的,是一个她其实并不认识的女孩儿。
那个女孩儿长得很漂亮,一双浅褐色的大眼睛,搭配着明媚的五官长相,一头红棕色的长发带着微卷垂至腰间。周身的气息,搭配着冰帝学园深棕褐色的校服,很有几分贵气,就是不知道是哪家的大小姐。
即便是影影绰绰的远远站在人群里,也总是习惯微扬着头,一副骄傲的样子,身边的朋友换来换去的,其实在来往的学生里说起来,虽然漂亮但并不算打眼,只是每次狩野相奈似有所觉的时候,她总在附近不一定哪里的地方。
轻笑一下,狩野相奈慢慢地摇了摇头,好巧不巧,那个她到现在也没有认识一下的女孩,从始至终,没有出现在过她的“眼前”。
就只是静静地,用着带着敌意恶意的眼神,隔着一些距离,站在狩野相奈的身后,远远地看着她。
你看,这就是本家的老东西们经过一番权衡之后,最后发现的最有效的,可以防备住她的眼睛的方法,那就是离她远点。
小纸人从口袋里跳到狩野相奈的手上,然后顺着门缝穿到外面,回身看向隔间门,上面横放着一根长长的棍子,连贯着一起插在旁边的门上。在把手上蹦跳着转身观望了一圈,能看到墙角处还躺着一个孤零零的拖把头。
小纸人往前一蹦飘在半空,变成了一个大大的空白纸人,就与在本家集训时,那个给每个房间送纸和剪刀的诡异的大纸人式神一模一样。
抽掉了那根拖布棍,然后赶在狩野相奈出来之前,迅速变回了那个小巧可爱的样子。
它可是还要回去的,因为家学里小辈们会用纸人术做事,为了区分,代替先生们来传达消息或者发放物品的纸人们,都是没有形象的空白纸人。或许也不是没有形象吧,它们也代表了那两个字。
总而言之,它主人不太喜欢它们的那个形象。
虽然地面上看上去比较整洁,但小纸人还是有点嫌弃这个地点,轻飘飘的没有落地,重新站在了把手上,等着主人出来,顺势跳到她的手臂上,乖巧省心的自己往口袋里爬。
狩野相奈低头看了一眼躺在脚边的拖布棍子,抬起脚尖轻踢了一脚,让它躺的位置更加显眼,这才向外走去。
课间时间本就不长,经过这么一场小闹剧,等狩野相奈出来的时候,已经临近上课,走廊里没剩下几个学生。
回班级的路上,狩野相奈全程故意走在贴近墙壁的一侧,让自己的影子映在每一扇窗前。
这一路上经过的班级中,凡是刚刚在“案发现场”的人,此时看着窗口处路过的那个身影,都不禁瞪大了眼。
这个楼层的那个洗手间,刚刚她们离开前明明已经确认过了,除了她自己,没有其他人了啊,她是怎么出来的?
出来了就算了,居然还没有半点狼狈相,那里后来还去了别的人?
走到班级门口,临要进门前,狩野相奈看见了隔壁班的后门处,在墙边露出了一缕头发和半只眼,在对上她视线的一瞬间迅速躲了回去。
狩野相奈愣怔了片刻才想起来,那好像是之前因为网球部经理位的事,来找麻烦还赶上她不在的那个女孩。
“狩野同学,要上课了哦,怎么还站在这里?”
这节课是班主任福田老师的课,狩野相奈回过神来,道了声不好意思,然后迅速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福田本来也不是真的要问她为什么站在那里,见状也只是微微笑了一下,然后站到讲台前,准备开始这节课。
“哎?长谷川同学呢?怎么还没回来。”
长谷川佳子的同桌刚要解释,门口已经传来了她的声音,“抱歉老师,我回来晚了。”
福田老师用手上的课本书脊上端的硬角在讲台上轻磕了两下,“下次注意啊,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