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撞穿巷尾院墙,碎石四处炸开的一瞬,却听那位‘潘管事’沉声说道:“拿下韩东流!”
随后,他甩开欲要缠斗的禄墨,从废墟中高高跃起,化成一线残影离去。
禄墨紧随其后,丝毫不放!
拓跋志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打得措手不及,错愕一瞬后,这才猛地朝周围看去。
此时现场哪里还有‘逍遥剑’韩东流的身影?
发现韩东流逃了,拓跋志反倒定了定神:“我等五人围攻他一人,就算是五品第三此刻也该坚持不住了,今日……还有机会。”
念头及此,他脚步急动,也是追了过去。
与此同时。
那座宅院之中,楚秋端起一杯茶,看向正在不远处练拳的苏雪泥,并没有出声指点的打算。
以这姑娘的天赋,也不需要他来指点。
五式大雪龙拳,她已得其二,如今已经练得像模像样。
虽然苏雪泥以‘论道’为由,交换武学,但能够看出来的是,她的确在以‘寒属’武学寻求自身破梏之法。
看了一阵,楚秋拿起茶壶给自己添了些水。
每当苏雪泥练拳的时候,李跃虎都很懂事地回避了,所以这本属于他的活儿,就要自己来做了。
但这一杯茶水刚刚倒满之时,杯中便是泛起了一丝涟漪。
微弱的震感传入院中,令那正在练拳的苏雪泥都停住了动作。
她今天本就有些心不在焉,这会儿便也将目光望向风亭中静坐的楚秋。
楚秋凝视着那摇晃水波,面无表情地站起身来,喃喃道:“真有不怕死的啊。”
说完。
他从怀中掏出一张银色面具戴到了脸上。
迈步走来的苏雪泥一怔,“前辈这是?”
楚秋没有说话,而是按住无咎剑匣,藏锋阁名剑顿时出鞘弹起!
凛然剑意荡出风亭,苏雪泥亦是神色轻变,看着提剑而出的楚秋,忍不住道:“您这种伪装……怕是在照夜司脸上扇巴掌呀。”
“伪装?”楚秋迈步而出,头也不回道:“都已打到家门口了,我还伪装个屁?”
苏雪泥一时无言以对。
但见楚秋一步迈出,身影闪动,已然来到庭院尽头,“既然无风偏起浪,那就让‘三绝’现皇都。”
宅院正门,轰然一声巨响传来,红漆高门当场被无可匹敌的雄浑掌劲震碎!
韩东流的身影在漫天飞屑中滑向青砖大道。
双脚踏碎不知多少块砖,终于停了下来。
此时他已是长袍染血,气息紊乱。
但却不慌不忙地抬眼看向前方,对那正打算迈步进入的潘管事笑了笑,“你知道这里住得是谁,也敢闯进来?”
‘潘管事’没有说话,目光一扫,却见逼命刀光再次袭来,正是紧随其后的禄墨!
禄墨的‘神威’一刀并不浩荡,反而藏着几分险狠毒辣。
刀风一卷,便将那道身影逼下台阶。
潘管事翻动袍袖,浑厚根基再显无匹威力,探掌拍向禄墨!
禄墨随即以古拙刀护身,顺着这股力量飘飞出去。
待到站稳之时,竟是停在原地,没了动手的打算。
潘管事见状,也是收回目光,看向咫尺之遥的高门大院,朗声开口道:“白衣无名既在京中清闲避世,那就莫要卷入纷争之中了。
今日靖海王府只要韩宗师前往一叙,必然不会害他性命。”
他拱手抱拳,“还望行个方便。”
说罢,就直接迈步走上台阶。
当他即将越过门槛时,四周突然一静,眼中景物变得无比迟缓。
潘管事回过神时,发现眼前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张银色面具。
他瞳仁微缩,“白衣无名?”
结果下一秒,便被翻涌气浪炸出十丈之外,浑身各处都传来筋骨断裂的声音!
一袭白衣迈出门槛,手握‘无咎剑’,“错了。”
他一转无咎剑,‘四余紫炁’运转起来,淡淡道:“我是剑绝。”
随着无咎剑身骤然浮现一团‘紫云’,他转眼便已来到潘管事面前。
潘管事目眦欲裂,先前气势一瞬消散。
求饶的话刚到嘴边,却已被那扑面而来的紫云吞没。
剑光飞纵,如云漫卷。
在背后的墙面溅上一层粘稠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