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将军,这次多亏你胆量够大。”
待把战场打扫完毕,副将来到南如温身侧,颇为后怕道:“若真叫那怪物上了城头,咱们可真就未必挡得住了。”
刚才收拾那些蛮人尸身的时候。
几人将那蛮人首领拖动之时,才发现这怪物身上的血肉竟是比兵刃还要坚固,先前南如温与他短暂交手的场景,也被不少人看在眼里。
连五品的南将军都奈何不得对方,倘若据城而守,恐怕根本就来不及阻拦那怪物闯过边关。
到时折损多少人手都是小。
让那等怪物入了大虞境内,不亚于将一头猛兽放进了肉园子。
这种特殊的蛮人连同类都不放过,又怎么可能放过沿途所遇的大虞百姓?
真给他吃饱喝足,谁知道会不会变成一个天大的麻烦?
但见南如温一脸沉思之意,好似没有听到自已在说什么,那副将不禁又唤道:“南将军?”
这时,南如温终于醒过神来,转头看向他:“何事?”
“没什么……”
副将尴尬一笑,接着问道:“您可是在想刚刚那两位的事?”
被副将猜中心底所想,南如温却也坦然道:“那二人出现在此的时机太过巧妙,就好像提前知道血雾的动向,你不觉得其中有些蹊跷?”
“蹊跷倒是有些,只不过……”副将沉吟一声,摇头说道:“咱们招惹不起。”
他这话却也是实话。
不说那头神异驴妖,也不那明明是男子,却生得一副娇媚容颜的四品武夫。光是那显然隐藏了真容的女子,就不是个好招惹的。
尽管她从始至终都没出过手,言行举止颇为和气,但她腰上挎着的那把玉鳞刀可不是摆设。
敢持玉鳞刀者,唯有监察司中人。
光这一个背景就足够让他们退避三舍。
南如温微微点头,“招惹监察司,就等于招惹风雨楼主,这么简单的道理,我还是知道的。”
说罢,他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你还记不记得,当初峙州有传言说风雨楼主养了头‘仙驴’?”
“呃?”
副将怔了怔。
却也认真回想一番,很快就道:“好像有些印象……据说这仙驴的称号还是陛下亲口封的。”
他反应过来,惊讶道:“就是刚才那头?”
南如温虽然没有开口。
但他心里已经确定了八分。
把监察司和驴妖联系到一起,基本可以断定,那驴子就是夜主所养的那一头。
好家伙,合着自已刚才见到了在大虞都颇有名声的‘仙驴’?
南如温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
最后那点戒备与怀疑也随之消散。
有这一层关系在,他不认为今日之事是对方故意搞出来的。
至少,那位曾把大虞闹得天翻地覆的‘风雨楼主’若想针对大虞,没必要假借蛮人之手。
因为他大可以亲自出手。
思前想后,实在搞不清楚这场无妄之灾的由来,南如温也不再自寻烦恼,瞥了眼停止不前的漫天血雾,吩咐道:“派人盯着点,免得再闹出什么祸事。”
副将一点头:“明白。”
……
北荒镇几里外。
黄江挥刀切
“这应该是最后一个了。”
栾信走到跟前,抬脚踹开了那具无头尸体。
他一身是血,染红了青袍,看着倒是挺吓人,却几乎没有他自已的血。
随手抹了把脸后,栾信撇嘴道:“纯血蛮人也不过如此。”
此战虽有凶险之处,比起他原先预料的却是轻易太多。
除了几个兄弟比较倒霉,与蛮人硬拼数招震伤脏腑,余下大多只是轻微挂彩,连一个都没折损。
“北荒山养出来的这群蛮人,自然不能与牧族相比,只有在妖蛮大泽活不下去的无智蛮人才会躲到此地。就算给他们提纯了血脉,实力上的差距能够弥补,也弥补不了其他方面的缺陷。”
黄江摇了摇头,“莫要再耽误,收拾干净进山吧。”
众人将尸体堆在道旁,泼油点火,一气呵成。
随后一行人便头也不回地向着血雾走去。
然而此处浓烟很快也吸引了北荒镇那边的注意。
镇中武夫好奇赶到此处探查。
发现那百余蛮人堆起的尸山正在熊熊燃烧,脸色当即大变。
“这手段……够狠的啊。”
有人‘嘶’的一声倒吸凉气,接着又道:“难道是护国司出手了?”
“护国司哪儿还有空管这事?他们现在都自身难保了!”一旁的武夫却是冷冷道:“护国司那司事都半死不活,被扛着逃出北荒镇了,你还指望护国司来管这烂糟事?”
“护国司跑了?前阵子不还气势汹汹的打算查清血雾根源?”
“查归查,这北荒又不是大离的地盘,我要是护国司,我也不可能搭上性命。”
“那这些蛮人是被谁杀的?”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议论半天,直到被臭气熏天的浓烟逼退几步也不肯散去。
毕竟他们大多都是往来于两国之间的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