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多的毒疮。这要是一一剜去,根本就不是阵痛的问题。
那是能要大胤小半条命的大风波。
“你也知道,这次牵扯的权贵太多,别说是京城一地,就连你们大胤各州都有些弹压不住。要不是万里军并没有出什么问题,这帮人只怕早就趁着皇帝昏迷,江湖自顾不暇的关头闹出些乱子了。”
范不移缓缓说完,却又笑道:“但你放心,这些人里也不乏一些‘聪明人’。”
“审时度势,人之常情。”
季知春的脸色缓和下来,终于迈步朝外走去,“大胤的权贵,除了那几姓望族,其他人加起来也未必能有一个蔺家管用。比起他们,邪惑埋下的这根钉子,才是最让人头疼的事。”
蔺家倒了,这件事造成的余波尚未扩散开来,暂时还不能叫人看清它的威力。
但身为大胤首富,蔺家背后牵扯的势力盘根错节,想也知道,这只差半步就能成为大胤真正望族的巨富豪门在死后能掀起多么惊人的巨浪。
光是受过蔺家恩惠的‘客卿’,‘散修’,哪怕念着自己的名声,又或是想在这庞然大物倒下以后分些好处,都一定会站出来要一个说法。
更何况,蔺家此前能够聚敛如此惊人的财富,与朝堂上的牵连同样极深。
“刑部尚书昨夜也逃了,蔺家背后的靠山之一就是他。”
范不移淡淡道:“他这些年靠着蔺家使的银子,从那些本来该死的邪道武夫之中收买了一批死士,以重金养在各处,留作自己的后路。蔺家一倒,他知道自己很快就会暴露,倒是闹出了一点麻烦。”
“他逃不掉,在这种节骨眼,万里军急需证明自己的忠诚,谢氏那位老祖也会用雷霆手段打灭朝中的所有声音。”季知春说完这句话,忽然叹了一声,“江湖这边,姬老前辈的面子压得住三品,却未必能管得住那些魑魅魍魉。”
范不移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道:“所以才需要季掌门挺身而出,力挽狂澜呐。”
季知春没再说话。
来到前厅,几人早已等候多时,瞬间投去目光。
其中一名背着方正刀鞘的男人多看了范不移几眼,似乎有些审视之意。
另外几人,却是看向了季知春。
“叫几位久等了。”
季知春换了副和煦的笑容,拱手一圈,歉意道:“我八险门突逢剧变,事务繁杂,实难抽身见客,失礼之处万望勿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