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猜的,但我有依据。”芸桃赶紧扳住他的手腕,急急地说:“我很害怕这个凤芹,他让我引着阎晟去见回城的许倾心,我担心他过河拆桥,所以没按他说的路逃走,而是走了我自己悄悄买通的匪道,到了龙尾山来避避,若非如此,我也遇不上凉王您……凉王,您需要一个好机会,我也需要,只要得到玉玺,您就是天烬的王,我也不用躲着凤芹了。”
“你这小女子,倒挺有心机。”君正霖把她往地上一丢,冷冷地问:“你是想利用我,从凤芹那里得到解药吧?”
“王爷……”芸桃吭哧几声,又撅起红唇,抱住了他的腿,委委屈屈地朝他抛媚眼,“王爷,芸桃会把王爷伺侯得舒舒服了的,而且芸桃知道那么多事,对王爷也有帮助呀。芸桃只想活下去,王爷也想一雪前耻的嘛……”
“本王有什么前耻?”君正霖脸色大变,一脚踢开了芸桃。
芸桃赶紧掩住唇,连连摇头,苦着脸说:“是天烬国耻啊,王爷是天烬皇族,天烬之耻,当然就是王爷之耻了……”
“哼……”君正霖冷笑,踱了几圈,往太师椅上一坐,手指在扶手上抓了几下,盯着芸桃说:“你现在把你知道的事全都写下来,凤芹的、还有林阿九,阎晟的,你知道什么,原原本本地记下,尤其是凤芹对你说的每一句话都不许漏掉。此人诡异,绝非池中鱼,若能逮着他,那可是一件大好事。”
“是,芸桃现在就写。”芸桃一骨碌爬起来,拎着裙摆跑出去找笔墨。
阎晟在外面听得心底发寒,凤芹三年前就
知道了大元城的存在,但并不动手,而是静待两国开战,他想干什么?让天烬和大元两败俱伤,他再从中得利吗?
这个凤芹,一定就是云罗人!
他突然慌了,高陵熠就和卿嫣在一起!
不,刚刚芸桃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卿嫣和凤芹是旧识?这怎么可能……一定是离间计……
他扭头看后面,几名紫衣侍从正躲在墙下,他们那位置是听不到屋里的对话的,若高陵熠是有意靠近,那这几句紫衣侍从说不定会暗中出手,暗算他们一行人。
他向冷啸使了个眼色,让冷啸盯紧紫衣侍从。自己悄然跟上了芸桃,他要弄明白芸桃所说之话是真是假。
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这诗太情长意绵,扎得他心里极不舒服。一路潜行,跟着芸桃到了房外,芸桃径直铺开了纸,墨磨写字。
阎晟从窗子跳进去,悄无声息地走到她的背后,她才写了几句,墨香在风里轻飘,直钻他的鼻中。
“哎,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真羡慕啊……”
芸桃突然轻叹,甩了甩狼豪,几点墨滴在了桌上,她赶紧用帕子去擦拭,又倒了些茶水到墨砚里……
阎晟心一沉,立刻屏住呼吸,但已经晚了!墨中有药,气味钻进他的鼻中,他的眼睛立刻变得扫地清,芸桃也成了重影。
“墨归人,是我新得的一件宝贝,我可以用这个放倒像您这样的厉害角色。”芸桃拔下发簪,对准阎晟的心口,娇笑连连,“你们男人,总是这样看不起人,以为我们女人好欺负。看吧,我一个人从珠璃到大元
,再从大元到幽州,整整三年,就没人能真的控制住我。”
阎晟迅速镇定下来,一掌抓住了她的手腕,往后一摁,让她倒在了书案上。
“是吗?这么有把握?”他眯了眯眼睛,浑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嘻嘻……我尝过的男人多了,就是没尝过您这样厉害的男人的滋味……若我让你满意,不如也把我收了吧,我可以为你办很多事呢,比如……诱杀凤芹……”
“还真是个贱货。”阎晟冷冷地骂。
芸桃也不生气,嘟着红唇,娇滴滴地说:“可惜的是,很多男人就是这样喜欢我这种贱货,知道我把你们中间的谁拿下了吗?”
她说着,吃吃地笑了起来,“我若说了,你一定会心疼,不舍得杀他。”
“谁?”阎晟眼神一沉,心中警钟大响。
“就是……我不告诉你……除非你亲我一下啊……”
芸桃笑得更娇了,云鬓零乱,珠钗横斜。凤芹选她不是没道理,她是狐狸精,又狡滑,又心狠,知道独善其身,也知道如何陷人于死地。
墨归人让阎晟的力气慢慢流失,他趁着还有力道,飞快地制住了芸桃的穴道。
“你……”芸桃楞住,阎晟还真是强大,若换成别人,墨归人早就让他晕死过去了,他居然一直撑到现在!
阎晟的眼皮子终于合上,陷于昏睡。
阴沟里翻船就是他这样的,多少强敌都被他轻易扫去,所以他只把芸桃看成一只小蝼蚁,万万没想到芸桃还会来这一招。
“该死的……”
芸桃动不了,只能任他的身子压在身上,想大喊,喉咙里却只能发出蚊子一
般的哼唧声。若是君正霖的人先来,她就得救了,但若是阎晟的人先来,她就惨了!
“芸桃姑娘,晚膳可还是你自己准备?”
外面传来了说话声,芸桃大喜,呜呜呜地叫。
后窗又有声音,芸桃使劲儿转着眼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