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和大臣们闯了进来,御医不敢怠慢,迅速喂药,扎针,硬生生地把他的气给缓了过来。
帝宫里弥漫着令人无法喘息的低弥气氛,一个刚刚有了生机的王国,皇帝倒下,王爷失踪,大家都失去了主意,手足无措地守在殿外,诚惶诚恐地等着白天降临。
……
青珂整个人都放在烈火中烧着,直到第二日午后,才撑着疲惫的身子站了起来,把攥在手里的诏书看了又看。
若高陵熠活着,一定不会放过她,现在她怎么办?朱雪樽那东西,真有那么神奇吗?她摸了摸放在怀中的钥匙,抬眸看向守在前面的那些大臣们。
“娘娘,皇上可说过什么话,朝中的事有什么安排?”守了一晚的柏王大步过来,眉头紧拧,盯着她问。
青珂垂下眼帘,哑声说:“皇上说,若他不幸……把他与皇后合葬,让我离开这里。”
“没别的事了?”柏王眉头锁得更紧,不解地问:“皇上没有交待朝中的事?”
“妾是女子,也无封诰在身,皇上怎么会把这等大事说给我听呢?”青珂抬起红通通的眼睛,看着他说。
柏王拈拈长须,小声说:“那好吧,你就好好照顾皇上,本王去朝中处理朝政。”
“辛苦王爷。”青珂福身,恭敬地行礼。
柏王深深看她一眼,长长叹息,“想不到他们兄弟二人居然为你反目,真是天意难违。”
“王爷此话怎讲?”青珂有些惊恐地看着他问。
“罢了,事已至此,多说无益。皇上既然有心让你离开,你就离开吧。”柏王摆了摆手,转身就走。
“王爷,还有一事。”青珂紧走几步,小声问:“汉仪
郡主在哪里?”
“你问这个干什么?”柏王转过身来,狐疑地看着她问。
“汉仪……她与我有些交情,我很想念她。”青珂小声问。
“她已经死了。”柏王匆匆说了句,转身走开。
青珂楞住,汉仪死了?这怎么可能呢?
“娘娘,用膳吧。”婢女快步过来,把托盘放到她的面前,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退到一边。
青珂看她一眼,只觉得这女子面生,那女子低头微笑,向托盘使了个眼色。
托盘上放着两盘小菜,两只汤蛊。她犹豫了一下,揭开了汤盅的盖子,里面没有汤,放的是一张纸条。
她虽未正式册封,但毕竟是高陵越的宠妾,所以此时一人独自坐在内室里休息,没人能看到她在做什么。
她拿出纸条,匆匆扫过,顿时满脸忿然,扭头看着那女子说:“该死的,我为何要替他办事。”
“姑娘以后可独得曼海,从此不必再屈居人下,何乐而不为呢?”婢女笑笑,镇定自若地劝道。
这是青珂最想要的,她受够了每天看人脸色,给人下跪磕头,若真能有那一天,她愿意拼尽全力。
她把纸条撕掉,轻轻点头,“你去吧。”
婢女指着另一只汤蛊,笑道:“这是好东西,很补。”
青珂揭开汤蛊看,金黄的汤汁芳香馥郁,只闻一下,便觉得通体舒畅。
“这是什么?”她惊讶地问。
“深海琼露,娘娘每十天饮上一次,能永葆青春。这是皇上对您的谢礼。”婢女小声说。
“哼,他有这么好心,赏你了。”青珂立刻把汤蛊推开,冷冷地说。
婢女笑笑,小步上前,端起汤蛊就喝。
“谢娘娘赏赐,这
东西真是百年难遇的,皇上为讨娘娘欢喜,特地送来的。娘娘不喝,真是可惜。”婢女说完,福了福身子就走。
“你叫什么?”青珂唤住了她。
“单虹,从今起,由奴婢与您联络。”她说完,快步出去。
青珂坐了会儿,抓起筷子就开始吃饭。风卷残云一般,吃光了饭菜。然后她打开了托盘的夹层,拿出了一封由君博奕早就准备好的假诏书。
君博奕的玉玺就放在他龙榻边的暗格里,她看他放进去过,他也不避讳她,所以她知道如何打开暗格。
用玉玺在诏书上深深地印下,再与玉玺放在一起,等着柏王他们来取。
这封诏书,将被天烬收买的大臣们提拔起来,委以重任,架空忠心老臣,让君博奕的大军长驱直入,借此机会,完全控制住了云罗。天烬简直不费一兵一卒,直接把版图扩大到了云罗全境。
青珂放好玉玺,突然有些得意,看着榻上没有任何知觉的君博奕,心中暗道:“高陵越,对不住了。我知道你对我好,但你的好,不足以让我活下去。我拿到朱雪樽就会离开这里,你要怪,就只能怪高陵熠那人太咄咄逼人,太凶险可怕。”
一只苍鹰从窗口掠过,一只黑羽悠悠地落向地上。
青珂心头一紧,立刻叫进侍卫,焦急地叮嘱,“立刻把宫里的鹰都杀掉。”
“为什么?”侍卫疑惑地问。
“这些鹰是不详之物,会冲撞皇上的命数,快去。若晚了,皇上只怕不好。”青珂害怕这些鹰,声音都有些发抖。
侍卫们互相看了看,向她抱拳行礼,下去寻找苍鹰的踪迹。这些苍鹰受过严厉的训练,未得高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