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劈木
有那么一瞬间,心脏提到了嗓子眼,喉咙干到冒烟,阴风自面旁如凛冽寒刀刮破。四肢几乎脱离大脑指使,肉?体凭借多年面临危险练就的潜力爆发本能,如离弦箭射向动弹不能的尤异。
刹那,周秦仿佛回到许多年前,还在硝烟滚滚的战场上,一杆枪,一根烟,一个人,满地烟头,踩瘪的易拉罐,伏在焦黑的弥漫血腥气的山头后,等待最终号令吹响,然后一声令下,冲向阎王尚且畏惧三分的死地。
有许多年不曾面临那种危险。优秀党员周秦同志甚至在生死关头,严肃地贯彻批评与自我批评作风,自嘲在国家机关抱着铁饭碗变懒了。
如果将镜头放慢,会看见尤异一点点睁大的眼睛,还有雷劈尸刺向尤异胸口那只利爪,一寸一寸没入周秦肩胛。
汗水伴随肩头剧痛潮涌,就在雷劈尸以快到不可思议的速度接近尤异的前一毫秒,周秦整个身体笼住尤异,琥珀般剔透的佛舍利塞进尤异手心。
肩胛这点疼痛对身经百战的周处来说,可以忍,他喘口恶气,吞下喉头血腥,哑声道:“异崽,动一动。”
仿佛在回应,尤异身后,有什么应声而灭,周秦看不见邪像丛生的诡异观音,但他似乎听见尖锐刺耳的嚎啕,仿佛在破口叫骂。
风声袭来,尤异抬手。
佛舍利在黑暗中散发幽微金光,尤异握着舍利,越过周秦,穿入雷劈尸胸口那只腥臭邪眼,仿佛橡胶轮胎在曝晒后的柏油路上急刹,撕扯出一串高亢刺耳的尖叫。
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