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骨骼失去支撑,下巴不受控制地脱落,张大的嘴里不断涌出蛆虫。
尸体朝他们伸出腐烂的手臂,尽管已经看不出它的表情,但三人百分百确定,那玩意儿不怀好意。
蛆虫不断从它身上抖落,随着尸体的动作,抖落的越来越多。尸体一脚踩上去,啪叽,踩烂了一片。
梅轻怡难以控制干呕。
金蚕重新跳上尤异肩头,跃跃欲试,尤异低声喝道:“这个不能吃。”
胖虫蔫蔫地钻回去。
旁边的周秦瞥了他一眼,心念电转,为什么不能吃这个?因为是人?
……的确,吃人太突破道德下限了。
“3-3开了!”梅轻怡铁青着脸提醒。
周秦抓上尤异,缓步后退:“2-3也开了。”
周秦退到焚尸间门边,伸手拉门,打不开!他神色一凛:“锁上了。”
梅轻怡冲过来,抬脚踹门,这门跟铁铸的一样,纹丝不动,梅轻怡拍门大喊:“来人,诈尸了!快开门!”
他透过门上格窗向外打量,走廊空荡荡,别说人了,连根鸟毛都没有,一片诡异死寂。
所有房门都紧紧关闭,走廊向远处延伸,越来越小,缩成黑暗中的一个点,然后消失。
梅轻怡当时第一反应,什么异度空间?!
他后背直发凉。
尸体越来越多的摔到地面,难以言喻的恶臭四散蔓延,碎肉和腐液溅得到处都是,墙面、桌腿、炉脚、三人身上。
梅轻怡满眼都写着惊恐,他见过很多死人、各种各样的死法,但没见过死了还诈尸,而且诈得这么恐怖的——
内脏和脑浆摔得到处都是,淡黄、浓白、暗红混杂,像一锅臭不可闻的腐尸大杂烩。
有具女尸被自己肚子里流出的肠子缠住,它伸出两手,白骨上挂着碎肉,拔断肠子,肠液哗得泼出来,它甩开烂掉的肠肉,再次向三人逼近。
“怎么办?”梅轻怡一点也不想碰这些怪物。
周秦也不想,没有人想,实在太恶心了。比起恐怖,更多的是恶心。
连周秦这种心大的都一阵反胃,这些尸体生动地构成了如何恶心人大全。
梅轻怡呕出了胃液,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情急之下,周秦灵机一动:“你们说这些东西,像不像那个。”
梅轻怡快昏过去了:“哪个?”
“丧尸。”周秦握住尤异的手臂,抬脚踹开逼近的女尸。
没有刀的异崽战斗力约等于零,按尤异的话说就是,能用武器为什么要用手脚,而且这些玩意儿过于恶心,尤异绝对不会碰。
周秦把尤异往身后一拉,扫堂腿踢开两具男尸。
蛆虫、碎肉、尸液顿时像臭弹爆开,那一下冲击力太强,周秦险些被熏晕过去。
幸好尤异扶了他一把。
几只蛆虫洒到周秦和梅轻怡身上,梅轻怡控制不住地尖叫:“我洁癖啊哥!!”
周秦歉疚地耸了下肩膀,下一脚照踹不误。
梅轻怡都快麻木了,一脸你再踹爆尸体我就死给你看。
被踹爆的尸块零七八落,在地上蠕动,复原。
梅轻怡像只尖叫鸡:“啊啊啊——”
周秦:“冷静点你好歹是个巫师!”
梅轻怡:“啊啊啊又爆了虫子啊啊啊妈妈救命啊呜呜呜——”
周秦叹口气,顶着满屋堪比千吨臭弹齐炸的恶臭,无视旁边梅?尖叫鸡?轻怡、尤?除非死否则坚决不碰这么恶心的东西?异两个拉胯队友,顽强地以一己之力,同各种掉了眼珠、肠子、脑浆、内脏的丧尸战斗。
在这无比沉重的黑暗里,暗无天日的臭气中,周秦捏住鼻子一脚踹爆一个尸体,他矫健的身姿,利落的动作,向观众们展示了什么叫优?秀?党?员。
此刻,周秦同志充分发挥了桥头堡作用,展现了优秀党员的牺牲和大无畏精神!
“停一下,”周秦说,“看过生化片没,丧尸靠什么认出活人?”
梅轻怡哽了下,这也行吗,他不抱希望地回答:“气流,也就是呼吸。还有些靠体温。”
周秦捂住尤异的鼻子,自己屏住呼吸,闪现退去角落,离梅轻怡八丈远。
梅轻怡:“?”
丧尸们左闻右嗅,忽然朝梅轻怡伸手,血盆大口张开,牙齿锋利倒挂涎水,极度恶心地逼近他。
梅轻怡:“?”
“周秦,”梅轻怡咬牙切齿,屏息凝气,“你真行。”
百忙中的周处腾出手,比了个耶。
丧尸们找不着目标,在焚化间里无头苍蝇似的游走。
梅轻怡疯狂用眼神示意周秦,再这样下去,不被丧尸恶心死,也会闭气把自己憋死。
尤异是真快被熏晕过去了,抓紧周秦的衣摆,嘴里唔唔唔的哼唧。
周秦指了指焚化炉。
炉子是天然气点火,手动操作,起火开关就在焚化炉左侧的外箱壁上。
他指了指鼻子和梅轻怡,又指了指自己和焚化炉。
梅轻怡疯狂挤眼睛:你打算把自己火化了,给兄弟们助助兴?
周秦:滚!你吸引它们注意,我去开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