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天匀叹了口气,说:“朕会让她在一个混乱中逃生,由灰泽与你配合救她和茜儿,这样,可以合理用失踪来解释她的离宫。”
“那之后呢,姐姐如何生活?”
“可以隐居,也可以隐姓埋名。”
司寒静静思虑着,竟然觉得,甚是可行。
“只是……姐姐恐怕会不甘心……”
“如果她知道是我设计害她,怕是她会死心吧。”裴天匀冷酷地说。
“这样太伤姐姐的心了。”司寒担忧。
“长痛不如短痛。”裴天匀叹气,“让她知道她所托非人,看清事实,也许,她会快刀斩乱麻,重获新生。”
司寒定定地看向他,突然问:“为何会对我姐姐费这番心思?”
裴天匀淡然一笑,“这件事做好了,大家都好做人,我也不想弄到四分裂。”
司寒垂下眼帘,不语。他这样,算是顾全大局吧,也合理。
“那么,陛下有任何对策都请召臣进宫,臣会全力配合。”说罢,他一拱手,“我就先退下了。”
裴天匀点了点头,司寒转身退下。
退出御书房的司寒,走在殿前的道路上,心中总是觉得闷闷的,十分难受。
然后,他的脚步停了下来,有点不甘心就这样走了。
姐姐的一生,被灰泽那厮给毁了!
纵然是被安排,可生生让他给讨了便
宜!
越想越生气,他不由的返回,去跟值班的侍卫套话,问了灰泽的去处。
一路直往殿后去。
灰泽正整了衣装,从房中走出来,不料迎头被人攻击。灰泽出身暗卫,自然本能的警惕就高,迅速的躲过了攻击,同时反手就推了出去,但随后定睛一看,是司寒,立即半途收回。
灰泽一来心虚,二来本就沉默,所以收了手,也只是定定地望住司寒,不会求饶,不会讨好,就这样干看着。
这更让司寒恼火,既然不说话,他也懒得说,那就开战吧。
于是两个人,闷声不吭的打斗起来。
但是没打几下,司寒就发现灰泽只守不攻,这让他很没面子。
“灰泽!你是看不起我吗?”
灰泽淡然地说:“我没有理由与你斗。”
“哼,你少假正经,你做的龌龊事,真是伤天害理,十恶不赦!我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司寒咬牙切齿地说着,便又是出招劈了过去,这一下毫不留情。
然灰泽这次连守都没守,直接生生接了他的一掌。
“噗”的一声,他的身体朝后飞了出去,狠狠摔在了石板地上,然后胸口一个呕,吐出一汩血来。
“为什么不还手?”司寒恼羞成怒,走到他面前,“你以为,你这样就能减轻罪过了吗?”
灰泽捂住胸口,气
喘吁吁地说,“身为暗卫,忠于主子,是我的职责。”
“不惜害一个姑娘的名节吗?”司寒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灰泽这才有些羞愧的垂下头,沉默了一下,说:“错便是错了,任公子处置。”
“你……”司寒真的想一狠之下,将他给杀了!为姐姐出气!
可是,杀了他之后呢?
姐姐怎么办?
这并不是能解决姐姐以后生活的办法,说的那个一点,万一……若是姐姐以后还要这个男人照料。他不能随意动私刑,擅自作主。
于是,他努力的忍下气焰,收了势。
纵然心中很不甘,很痛苦,但是,他还真的不能拿这个男人怎样,狠狠盯了他好一会儿,他困难地说:“我不会杀你。是因为现在并不确定……但这笔帐我会给你记着!”
他日,若姐姐再为他受苦,他定然要杀了他!
灰泽默然抬头,等司寒大步离开了,这才缓缓从地上站起来。
走了灰泽视线的司寒,现在不能说气消了,还是有些堵,但却有一丝的安慰。
因为,从他之前对灰泽的印象,和这次对他的观察,灰泽人品还算靠谱,算是忠厚老实,虽然姐姐跟他实在是委屈了,可是事已至此,他……只能退而求其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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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央宫。
水秀将司寒的行踪如实汇报给齐双
。
齐双听了后,好一阵儿的沉默,然后长叹了口气,发自肺腑地说:“我总是给司寒找麻烦呀。”
上辈子,一定是司寒欠了她的,这辈子,尽是还债。
正沉吟着,就听到门外有脚步声,随后,看到裴天匀迈着大步走了进来。
“你怎得这时候过来了?”齐双连忙起身,迎了出去。两人无外人的时候,也都免了君臣礼。
裴天匀也是一直凝着眉的,看了她一眼,拉住她的手,坐下。
“司寒来了。”
“嗯,我看着他了。”齐双看了看他,小声问,“他可有责怪你?”
“自然有,不过,我也没有退让。”裴天匀还是保持着态度,“不论君臣,这件事上,便是他们司府先错,自己不顾女儿的安危,还要求敌人以诚对待吗?”
“行了,当时的状况,我们两家都是无奈之举。只是可惜了除掉了尹氏,却遗留下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