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学生,见到公安局的人都有些害怕。
见几个室友都有些慌张,李曼不屑的嘴角一勾,“怕什么,咱们什么都干,公安局也不能把咱们怎么样,都安静坐着就行!”
李曼的声音不大,马报国离得远,并没有听清楚,但仍然咳嗽了一声。
“肃静,现在开始问话。”
随后马报国就对全班同学进行问话,而全广林和于子乐也在另外两个班同步进行。
相对于学生,老师们那边就比较紧张了。
张志国步步紧逼,南国安顽强抵抗,一口咬定五凤是盗窃后被发现,出于羞愧才跳楼。
在场的老师有样学样,说法出奇的一致。
就在这时,县委领导班子一群人闯了进来。
正常情况下,县委班子出行,走在最前面的一定是书记和县长,然后是其他领导。
说话的时候也是这样,一二把手不说话,其他人不能随便开口。
当然,并没有明文规定,潜规则就是这样。
但是这次,教育局局长邹向前着实上头了。
进去之后,不等阮大清开口,邹向前就大喝一声,“南国安,你做的好事!”
南国安正在跟张志国狡辩,听到有人骂他,不由有些恼怒。
什么玩意,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谁都想来吆喝两声,你谁呀?
南国安怒气冲冲的转回头,险些爆出粗口。
但是一转眼,看到邹向前和后面一群领导,顿时呆愣当场。
只觉得头皮发麻,好似有一道惊雷直从天灵盖劈下去,狂暴的电流瞬间蔓延全身,让他整个人都陷入了呆滞。
到底是怎么了嘛!
不就是一个农村来的高中生,为什么公安局会来这么快?
还有县委领导,居然也兴师动众,来到这里,以往请都请不到的好吗?
最可怕的是,教育局局长居然当众骂他!
这简直不可想象!
校长尚且如此,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一个个胆战心惊。
尤其是高一班主任潘玉莲,脸都白了,甚至手都有些哆嗦。
足足愣了半分钟,南国安才在邹向前再次怒骂时战战兢兢的开口。
“邹、邹局长,您怎么来了?”
邹向前哼了一声,毫不掩饰眼里的怒意,“你把天都捅了个窟窿,我能不来吗?”
“天捅了个窟窿?”
南国安肥胖的身子一颤,刚刚擦掉的汗再次冒了出来。
这个陈五凤,到底是什么人啊!
为什么邹局长会这么说?
好像有点吓人啊!
“好了,邹局长,不要危言耸听,没有那么严重。”
栗冬打断了邹向前,这种说法或许是对的,但却对陈飞不太好。
试问谁敢称天?
把天捅个窟窿,不就是形容陈飞一手遮天吗?
出于某种敏感,栗冬不得不阻止邹向前继续说下去。
南国安刚刚松一口气,栗冬却紧接着话风一转,说道:“不过,这件事处理不好,你这个校长就不用干了。”
他的语气很平淡,可在现场的老师们听来,却不亚于一道惊雷。
尤其是校长南国安,胖脸上那双小眼睛都猛的瞪大了三分。
什么?
这么严重?
就为了一个学生,居然要撤他职?
可是为什么啊!?
又没有死人,就是摔断腿而已,至于吗?
班主任潘玉莲的脸色更像死了亲爹一样,惨白惨白的,不停的偷偷咽着唾沫。
厚重的镜片后面,两只眼睛悄悄地转来转去,似乎是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心里不停的咆哮: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然而,终究是一厢情愿。
随后在栗冬的建议下,校长和潘玉莲被重点照顾,反复询问。
南国安忍不住问了一句,“我能问一下,那个陈五凤到底是谁啊?咱们县领导没有姓陈的啊!”
言外之意,死也要死个明白,不能这样稀里糊涂的逼我吧?
“你拓麻……”
邹向前气得掐着腰,两根手指点着他鼻子,手指头都在哆嗦。
“你再想想,真的没有吗?”
南国安怔了怔,随即恍然大悟,“难道是……”
“不错,就是你想的那样!”
南国安的级别还是太低了,当初陈飞去县委的时候,县委领导,以及各个部门的局长,基本上都到场了。
不说关系多好,最起码混个脸熟,不至于闹出不愉快。
南国安只是听说过,但并没有见过陈飞本人。
那天陈飞和五凤来报到的时候,也很低调,并没有向任何人透露身份。
南国安很想哭。
你早说啊!
但凡你透露一点点,也不至于发生这种事。
潘玉莲更是噤若寒蝉,此时此刻,两人都明白,邹向前没有恫吓他们。
这回真的摊上大事了!
但越是这样,两人就越明白,无论如何都必须一口咬死,陈五凤就是自己跳楼的,与别人无关!
不然他们两个都得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