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大后张牙舞爪凶残模样的混沌巨兽。当然也有这条龙,以及长得跟自己有几分相似但不完全一样的凤凰。
兰溪现在却不着急出去了,看着那些壁画,问向魔尊:“你知道这墙上记载的,都是什么吗?”
魔尊没有隐瞒,不觉得有什么不能说的,天生孤冷带着距离感的声音道:“是一些几万年前天地初开时的事。那时的天下比现在更乱许多,很长一段时间见不到太阳光亮,很多物种都在那次的混战中灭绝了。”
兰溪:“那时你多大?”
魔尊:“忘了,刚化形不久。”
兰溪指了指自己怀里的龙,见龙身上又涌出魔气,连忙俯身给他吸走,又问:“……他呢?”
魔尊勾起唇轻笑了一下,即便笑着依旧肃冷儒雅,道:“他与我差不多大,那时也刚化形,他活的可比我凄惨多了。我们一起长大,那时候他便看不起我,我也看不起他,我是纯魔族血统,他半魔半神之身,他嫌魔族的血肮脏,不屑与魔为伍,可是修仙界自然也容不下他。他便抽干自己身体里的血,以为这样能与魔撇清关系。”
兰溪听着云诀从来不愿意对他说起的自己的过往,“抽干血?”
听着很疯狂很傻的行为,不过,兰溪一思考,又觉得确实符合这人能做出来的事。
虽然云诀在他面前一直都极度收敛,仿佛什么都不在意,什么事都入不了他的眼。可是,不知为何,兰溪就是能感觉得到,这个人疯疯的。
夙渊道:“对。听起来很荒谬是吧,他一直都是这么疯。那时的灾难,每天都有无数人死去,许多人都说是天要亡了三界众生。后来我被魔界找回去被他们奉为尊主,他险些死在外面。我没有去救他,因为我们一直相互厌恶着彼此。等我再打探到他的消息时,传闻他已经死在了外面,也有传说,他被一位救世的树神姑娘带走了。再之后,便是凤族举族牺牲、重新点亮三界的事了。”
少年听后错愕地呆在原地,又问:“那场灾难的起因是什么?只是天灾吗?”
魔尊:“不,是天道。”
魔尊拿出装有已经死去的谷清音残魂的法灯,里面一丝魂体苦苦挣扎,快要被烧尽,“便是他口中的烛阴大人,发现了天道的秘密,试图对抗天道,激怒了天道。天道要亡了世间一切可能超脱他掌控的强者。至于无辜之人,他才不在乎。”
少年听后许久说不出话,整个人像受到巨大的打击,呆呆的盯着冰墙上的壁画。
所以,天道一开始给他的指示,真的是要杀了他。他死了,就活不过来了,即便选了那条路,也没有新生了。
可是,他并不强,本来便也活不久了,不可能做出什么忤逆天道、威胁到天道地位的事。为什么还不放过他?
对他尚且如此,这个男人呢?
天道现在培养男主,就是要让男主成为他的工具,斩杀掉一切他的后顾之忧?
他,云诀,魔尊,还有修仙界中的许多人,书里男主凭借着一把濯尘剑杀了很多人,他们个个很强大,只不过他们都是反派,被定义为该死之人。
兰溪突然转向姬应容,朝他问:“你那把断掉的剑,还在吗?”
姬应容果然还留着断剑,取出给兰溪。
兰溪将那把断剑递向魔尊,“你能看出这剑有什么不同吗?”
魔尊不用接过,仅就着少年打开断剑剑鞘的手上看了一眼,便道:“这把剑能斩杀世间万物,被它杀死之人,魂魄会从世间消散再无转生可能,是神剑,也是把凶剑。是他弄断的?”
兰溪点头,果然如此。
兰溪才明白,原来这世间,真正危险的,不是魔,也不是他身边这个男人,而是任何人都无法忤逆也不敢忤逆的天道。
兰溪又拿出自己的剑给魔尊看,云诀只会带他寻宝物,却什么都不告诉他,兰溪问:“那我的这把剑呢?”
夙渊平平淡淡略显孤冷的嗓音道:“与断掉的那把大同小异,也有斩世间万物威力,我记得这把剑几万年前就有了,当时是凤族的所有物,后来就从世间消失了。论年头这把剑更久远,论威力,自然也更胜一筹。”
兰溪将剑收回来,“我知道了,谢谢。”
魔尊凑近他,保持着最后一点距离,“主人,真的不考虑一下我吗?共侍一夫我也愿意的。”
兰溪受惊,猛推开他,“我说了我只喜欢他,你再乱说,现在就回到魔界!”
夙渊遗憾退开,目光不善的瞥了一眼还未醒、神情痛苦身上散着魔气的云诀。
正好被兰溪撞见,将怀里男人紧紧抱住,警惕道:“你不要打他的主意。虽然他现在昏着,但是,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他的。”
夙渊:“他变成魔你也不怕?”
兰溪摇头。
夙渊:“变成烛阴那样的魔,你也不怕?他可是一直想忤逆天道。我没猜错的话,凤族当年用来窥测天意的天书,现在正在他手中吧?他没与你说过他要做什么?”
兰溪再次一愣。
他确实不知道云诀的目的是什么,会不会变得彻底失控、变得不再记得他,又或者野心勃勃,想要更强大的力量反抗天道甚至统治整个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