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里,太子得到宋昭以送牛羊来邀买人心的消息,但最重要的是,他知道了宋昭私自藏匿军械!
“私藏军制武器,宋昭他肯定是想谋反!”
“父皇只要知道这个消息,一定会马上派人去查。”
“不,这样还不够,他毕竟没有真的谋反,想要他死,就必须鼓动朝臣,让他们上书赐死宋昭!”
太子恶狠狠的想着接下来的安排。
很快他召见了东宫幕僚们,一通商议后决定先把此事在京都做成死案,等查探情况的人回来后,就能直接杀了宋昭!
得到结果,太子也懒得跟郭太师商量,马上吩咐人去做。
追随东宫的官员不少,只要他们在朝堂上多说些,把这件事说成板上钉钉的大案就行!
“最近本宫有点失了圣心,老五那头死猪就上蹿下跳,不停在父皇面前晃,等宋昭死了,他也别想好过!”
太子打定主意,脸上露出狠毒的阴笑。
全部都死光才好,这样就没人敢挡他的路,也没人敢碍他的眼了!
翌日一早,早朝刚开,便有官员出来进言。
“臣听闻幽王在幽州大肆购买牛羊,送去军中大营,如今将士们都对他感恩戴德,人人夸赞,长此以往,只怕幽州驻军就要变成幽王府兵了!如此插手幽州军务,实在太不把朝廷放在眼里!”
刺史和藩王互成制衡之势,如今幽王一人势大,刺史连个影子都没露,这不就是把朝廷和压过去了?
“不仅如此,臣还听闻,幽州百姓都说幽王是活菩萨转世,不仅拥戴幽王,还要给他盖庙呢!现在整个幽州城,只知道幽王,不知道皇帝!长此以往,就算没有谋逆之心也怕难,陛下,幽州乃是边城,是我大盛阻隔西凉的屏障,要是幽州有异变,只怕又会再动干戈!使我大盛天下动荡不安!”
“如此看来,幽王野心勃勃已经不加遮掩,他肯定以为自己远离京都到了幽州就能为所欲为,他当初在宫中过的不好,势必心中有所怨恨,又因怨恨生出不臣之心,妄图颠覆我大盛朝堂,如此居心叵测,心胸狭窄之人,怎能容他继续坐大!”
“陛下,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幽王如今已然大张旗鼓准备谋反,难道陛下还要顾念父子之情而放过他吗!”
“陛下,幽王之患,已经到刻不容缓的地步了!请陛下早做决断!”
每个大臣说一句话,景帝的脸色就阴沉一分,帝王的威亚不断溢出,直压得殿内所有人心里突突直跳。
陈培礼看不下去了,朗声道:“陛下,目前这些都只是听闻而已,我们远在京都,幽州的事情具体怎么样根本不清楚,要是这样糊里糊涂就定了幽王死罪,是不是太草率了!还请陛下尽快派人查清事实真相!”
“陈培礼,幽王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几次三番替他说话?”有和陈培礼不对付的人站出来挑刺。
陈培礼也不惧,开口道:“好处?我身为臣子,用证据说话,没有任何言辞蒙骗陛下,怎么就变成为幽王说话了!你们要是有证据,就算是当庭杀了幽王,我也没有意见!但要是没有证据就想给人扣上谋逆大罪,是将陛下当成昏君了吗!”
那人被最后一句话吓得打摆子,顾不上反驳就跪下解释自己没这个意思。
景帝知道,但又觉得陈培礼说的在理。
“朕已经命人前往幽州查清事实,尔等不必再争执!”
太子眉心一跳:“父皇已经派人去了?谁啊?”
此话一出,郭太师人麻了一半。
果然,景帝凉凉扫了太子一眼,这一眼硬是让太子觉得身处冰窖之中,浑身僵硬。
“儿臣,儿臣只是好奇……”
“太子与其好奇,不如把心思放在正事上!你的身子要是没养好,也不用着急来上朝。”
太子慌了:“父皇,儿臣只是担忧父皇,所以才会如此,请父皇恕罪!”
景帝懒得搭理他,这个儿子在想什么他比谁都清楚,不过太子问的也算是百官心中所想。
所以景帝开口道:“朕已经命端阳侯秘密前往幽州。”
端阳侯!
这个人,很多人险些没想起来。
实在是端阳侯最近几年太低调了,低调的好像朝中没他这个人一样。
那可是当年跟随景帝,拥护景帝登基的功臣,端阳侯自幼年时便被选为景帝伴读,两人感情深厚,是一起从荆棘丛里杀出来的,感情更是远超一般的友谊,若非两人都身处高位,需要保全的东西实在太多,或许他们还会结为异姓兄弟。
陛下竟然请了端阳侯出马!
这可是实打实的皇帝党!
但同时他也不曾卷入朝廷党争中,所以处事一向是公允的。
太子脸色变了变,他原本还打算买通前往幽州的人,但现在这个人是端阳侯,那他计划岂不落空?
但转念一想,宋昭谋反一事八成是真的,怕只怕端阳侯被宋昭蒙蔽,没能把真相查出来。
陈培礼却是松了一口气:“有端阳侯出马,自然是万无一失的!陛下圣明!”
五皇子一直没做声,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着,偶尔跟徐录交流个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