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女人动不动就要抱呢!
“当初你差点疟疾死了都没这样过,到底出什么事了?”
钟宜屏抬手擦掉眼泪,低声道:“此事说来话长,你先带我离开雍州,否则不光是我,连你也可能会死在这里。”
“西凉人要杀你,按理说淮王应该会保护你,可你为什么要跑?”
钟宜屏有些吃惊:“你知道西凉人要杀我的事情?”
“刚知道的,我抓了他们三皇子,他想跟我合作就告诉我这个消息。”
“西凉三皇子?”钟宜屏连忙起身将门关上,“你居然相信西凉人?”
“各取所需而已。”
门外响起敲门声,青媚端了吃的进来,宋昭没再问,让她先吃了再说。
清粥小菜,没什么特别的,钟宜屏却吃的有滋有味,吃饱了感觉整个人又重新活过来了。
吃饱喝足,钟宜屏和宋昭各自坐在桌边两旁。
“你先说说你为什么要跑吧。”
钟宜屏眼神顿时暗下去:“义父他,容不下我。”
事情会发展到现在这种局面,钟宜屏怎么也没想到。
原先对自己千好万好的义父,在多年后会因为权利而想除掉她,刚开始的时候她完全不能接受。
西凉人想要杀她,目的很简单,她死了,钟家的影响力就会逐渐消失,这对西凉来说是有利的。
但她也没把西凉人放在眼里,毕竟雍州是淮王的地盘,西凉人想杀她没那么容易。
直到淮王来跟她说,想让她嫁给他的长子做续弦,那一瞬间钟宜屏宁可怀疑是自己听错了,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在她心中,淮王一家就是至亲之人,所以她当场就拒绝了。
刚开始淮王没说什么,直到后来,钟宜屏发现自己被软禁了,身边原本伺候的人全部被调走,只剩下她一个人。
她想离开,但尝试了好几次之后都失败了。
她不是没求过淮王,但淮王根本不见她。
至此,她想到了宋昭,宋昭在幽州,手里有人有马,是唯一能帮她的人。
她知道自己送出去的任何东西都会被淮王亲自查验,甚至有可能连送都送不出去。
“所以我就写西凉人要进攻雍州,让你快回信,我不敢写的太明显,只是想让你觉得事情古怪,会来找我而已。”
钟宜屏神色郁郁的:“这也是无奈之举,我甚至没敢赌你能猜到我是在向你求救。”
宋昭有点尴尬,没说话,喝了口水。
“不过幸好你没看出来,我也是后来才发现的,淮王明知道我是在跟你求救却还是把信送出去,为的就是把你引来雍州,到时候他以此为把柄威胁你,让你不得不倒向他。”
宋昭仰头望天。
这种程度的真相,真的是他睡着了都会半夜醒来抽自己耳光的程度。
他没看出来是求救也就罢了,偏偏他还以为钟宜屏是闲着没事干撩拨自己……
罪恶,实在是太罪恶了!
“你干什么这种表情,好像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一样。”
“有吗?我惭愧啊,没能及时赶来帮你。”宋昭捂脸,然后露出两颗黑黢黢的眼珠子,“你刚才的意思我听明白了,西凉人要杀你,淮王又因为看你碍眼想杀你收拢权利,就想趁机让西凉人把你杀了,他自己则坐收渔翁之利,对吗?”
钟宜屏点头,痛心道:“旁人都说追随淮王的人大多是因为我是钟家后代,我一直不觉得有什么,直到最近才知道淮王心里有多介意,每次有人提起我,他就觉得对方在说他无能,偏偏他还要扮演一个可亲可爱的父亲角色!”
钟宜屏恨恨的用力拍桌,碗筷被震得发出响声。
“淮王年纪大了,野心反而大起来,他不想再这样下去,他打算让西凉人杀了我,再将此事公之于众,到时候所有仇恨都会聚集在西凉人身上,而他就可以趁此机会收拢人心,至于你,你要是带兵踏入雍州地界,他的说辞就更多了,你想活命自然只能听他的,到时候幽州他也同样可以染指。”
她神色渐渐暗淡下去。
宋昭小心翼翼观察她的情绪,大抵能明白现在她心里什么滋味。
被信任的亲人如垃圾一样,毫不留情的抛弃,换成谁都不能在短时间里接受。
对钟宜屏来说,当初父亲战死,她陷入迷惘和悲痛之中,是淮王在这个时候代替了父亲的角色,让她对生活重新有了期盼,而这次淮王又亲手将她的世界摧毁,毁的如此彻底。
如果她不够坚强,也许再也无法走出阴霾。
杀人诛心,不过如此。
宋昭从屋内走出来,把独处的时间留给她。
青媚一直守在门外,见他出来回头看了一眼虚掩着的房门:“主人,郡主还好吧?”
“目前看来还好,但眼下她什么时候崩溃了也不一定,你多留意点她,不要离开半步。”
青媚没抬杠,她刚才在门外都听到了。
淮王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之前还想娶他们王妃做小妾,现在连多年在身边教养的养女都能杀,这种人就该死!
既然知道淮王和西凉人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