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钟宜屏格外活跃。
但其实仔细一想,她好像离开雍州后就跟自己从前印象里的样子不太一样了。
宋昭想着,大概是经历亲人背叛后思想冲击太大,所以有点颠了。
“想什么呢?直勾勾盯着我看。我先跟你说好了,虽然我跟你成婚了,但是我可不准备真跟你洞房!”钟宜屏坐在马车里,往边上挪了挪屁股,一脸害羞警惕。
宋昭嘴角微微一抽:“大晚上你做什么白日梦呢?本王有那么漂亮温柔的王妃,再不济还有妖媚大胆的青媚,不至于在你这棵树上吊死。”
钟宜屏刷的一下变脸,气鼓鼓瞪他,又觉得没脸,恶狠狠的掐他胳膊,结果被胳膊上的肌肉疼的直吹手。
“你要死啊,铁做的吗!”
宋昭嘿嘿一笑:“可不是,金枪不倒的人男人,当然是铁做的!”
明晃晃的荤话,还是在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地方说,钟宜屏掐死他的心都有了。
“就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男人!”
“是吗?你以前议亲那个好像更不要脸吧?”宋昭状似无意的刺激她,实际上说完后就拿余光瞥她,想看看她什么反应。
钟宜屏一想到那个男人,就跟吃了苍蝇一样犯恶心,满脸厌恶之色:“那个人我都不知道叫什么,什么议亲,明明只是见过一次!我什么身份,他也配跟我议亲?分明就是故意来恶心我的!”
宋昭惊奇道:“你的意思是,除了太子看上你有点用之外,都没男人跟你求亲过?”
钟宜屏斜眼看他,听出来他暗戳戳刺自己的意思,不过她一点都不觉得刺痛,不是没男人跟她求亲,而是她根本不会给臭男人这种机会!
“本郡主巾帼英雄,向来自立自强,他们不经过同意敢来求亲,我就用枪挑了他们!”
这么虎,好熟悉,好像云娘附身了。
宋昭刚想说什么,外头赶马的赵峰临悄声道:“主人,到地方了。”
淮王当然不会乐意住到幽王府里去,所以他是在外头包了一家客栈,客栈里原本的客人都被赶走,那些大多是来做生意的外地客商,在本地也没个人脉,加上淮王府的人做事嚣张跋扈,他们虽有怨言也不敢得罪,收拾包袱行礼就去了不远处的另外一家客栈住下。
不过不知道怎么了,都是要入睡的时辰了,外头居然吵起来,听声音仿佛是他们白天被赶出来的那家客栈。
不少人都好奇,便着手下人悄悄去打听一下消息。
这才知道原来包下那间客栈的人是淮王,淮王不知道怎么了,出去一趟后再回来,带的东西全没了,东西没了也就算了,居然连马也没了。
听说淮王气的砸桌子,还扬言要把客栈烧了,吓得老板当场晕死过去。
这些话传出来,不少人都暗暗笑话他,想到白天自己被赶走又庆幸,要是不走,说不定他们的东西都要弄没了。
宋昭和钟宜屏吃瓜的位置是顶好的,字面意思,他们就在屋顶上。
宋昭娴熟的掀开瓦片,正好看见淮王气急败坏骂人砸东西的样子,差点笑出声来。
淮王根本不用想就知道是宋昭干的好事,今晚他说要来帮忙拿礼,原本以为他只会拿走自己带的那部分,没想到他居然把东西拿了个精光,连自己骑来的马都没放过!
那要他怎么回事?
走着回去吗!
雍州距离幽州少说有两百里路呢!
他老胳膊老腿的,到时候能不能全须全尾到家都不一定!
淮王当然只是迁怒,没了马他可以买,但是这口气咽不下去他少说少活两年!
“放在松槐驿的那些马呢?”淮王忽然想起来自己强行抢来的那些马匹,那些可都是好马,一看就是花了大价钱的。
尤其那些马还是宋昭费尽心思买来的,被抢来据为己有,淮王光是想想就觉得舒坦。
但手下人却一脸惶恐的道:“王爷,咱们的人刚从松槐驿回来,说……说马被一伙蒙着面的强盗给抢走了!”
“什么?”淮王气的狠了,好像把堵住的脑血管都给冲通了,秒懂这是宋昭干的好事。
“王爷!王爷!”
“快来人,王爷气晕过去了!”
“快找大夫!”
屋顶上,宋昭默默把瓦片盖回去,仰过面来躺着看天。
乌云黑沉沉的,晚上保管要下大雨。
他人真好,还把瓦盖的一丝不苟,就怕叔公会被雨淋。
“噗——”
钟宜屏没忍住,掐着腰不想笑出声,但还是露声了。
“还笑,看够热闹了吧?看够了就赶紧走,回去随便你怎么笑。”
为了能放声大笑,钟宜屏难得的善心大发,一把拎住宋昭裤腰带,然后力拔山兮……
“沃日……你一个女人怎么力气这么大!”宋昭踉跄了几步才站稳,想到自己刚才被钟宜屏提着下屋顶,脸都绿了,扭头看向赵峰临,赵峰临识趣的装瞎子,双眼茫然眼珠不动,好像真瞎了。
回头再找这小子算账!
自己主子被人提走他居然不帮忙!
钟宜屏拍拍手上灰尘,心情颇好,就没跟他顶嘴:“这不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