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呢?”
六皇子:“……”
这八弟,是不是真的有点横了?
六皇子轻咳一声,清清嗓子显得没那么尴尬,下了两级台阶后站定,目光局促的扫过周遭,顶着众人的视线他的确有些面子挂不住,但偏偏宋昭波澜不惊的站在那儿,就有一股无形的威压迫得他不敢说就此离去,一股憋屈感油然而生。
“六哥,方便的话来我房中说话吧。”
六皇子微怔,方才堪堪冒头的一股勇气顷刻间消失的荡然无存,几乎没有犹豫便点头应下,待宋昭在上了楼梯后,他才暗中悔恨竟然就这么应下了。
犹豫片刻后,六皇子到底还是跟了上去。
屋内只有他们二人,宋昭端起青口茶壶倒了温热的白水,往前推了推:“六哥将就下吧,出门在外也没什么好茶水招待。”
“驿站就是这样,我也不是贪图享乐的人。”六皇子乐呵呵的坐下,脑海里却是天人交战,两个小人一左一右,一个说真没出息,一个说我本就是心胸宽阔从不往心里去的逍遥皇子,两个念头都铆足了劲对拼,还没拼出个所以然来,手里空了的水杯又被倒满,抬起头对上宋昭面带微笑的脸,瞬间逍遥皇子完胜。
“八弟是想问刚才五哥说的女人是谁吧?这事本来我也不知道的,是路上的时候五哥有次跟我吐苦水说漏嘴才晓得的。”
“他是跟六哥骂我吧?”
六皇子尴尬的笑了笑,他就说他不擅长说谎嘛。
“六哥继续说。”
六皇子颔首,道:“其实也不是别人,是那西凉长公主,原本我朝使团都已经出发了,偏偏西凉来消息,说要八弟去才行,否则谈不下来。”
“代清雪?”
难怪她这么轻而易举就离开永州。
可堂堂一国长公主,狗皮膏药一样非要粘着自己算怎么回事?
自从上次永州战败之后,代清雪表现的很友善,那这一次呢?
宋昭不敢赌,这女人可不是一般人,心狠手辣手段又出其不意,幸好提前让李兆丰的人去打听消息了……但愿能打听到有用的消息来。
“八弟,那个西凉长公主非要你去,是不是看上你了?”
对上六皇子清澈的眼神,宋昭又给他倒了杯水:“六哥多喝点水吧,对身体好。”
“啊?哦。”
送走六皇子,宋昭在脑海里快速过一遍,试图从代清雪的角度找到她想作的妖是什么。
这不捋不知道,一捋吓一跳。
短短个把月的时间里,代清雪好说话得不得了,甚至她求和的姿态摆的低出想象。
比如韦文忠的事情,她如果真想跟自己和解,大可以派个人来送解药,再说明歉意,意思也就到了,自己不可能在双方正停战议和的节骨眼上跟她真过不去,但她没有,不但亲自前来,还被自己三番两次挤兑才赶走,这根本不像她从前的样子。
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能让她做到这个份上?甚至为了见自己,能让西凉方面出面要求让自己去木兰拖谈?
“她原先不是说是因为丢了五城和两百万两,所以不得不暂时离开皇城吗?这一转头才多少功夫,西凉群臣就放过她了?甚至,那西凉皇帝也听她的了?”
西凉皇帝是真宠这个妹妹啊,否则怎会答应提调换商谈之人,让景帝亲自下旨要他去?
景帝那边其实很好理解,他给予收纳五城,无非是想一洗前耻,省的往后史书上记他一笔败仗皇帝。
但西凉皇帝……
宋昭没见过他,更不了解,目前只能归咎于他对自家妹子的偏宠。
但话又说回来了,代清雪究竟是为什么?
总不能是真看上他,想给他当老婆吧。
堂堂一国长公主,文能定朝堂,武能上战场,绝对不会是个恋爱脑。
所以,这里头必定有非如此不可的大事。
宋昭陡然心头一沉,这里头的事,恐怕不是李兆丰留在木兰拖的人脉可以打听到的。
“看来我得早早赶到木兰拖才行。”
……
五皇子面色铁青,对坐的六皇子努力撇开脸不去看他,但光撇开脸显然是不够的,他恨不得把自己的耳朵也捂上。
此时此刻,六皇子悲催的想着,为什么八弟非要把他跟老五丢在一个马车里。
“看你这个没出息的样子我就来气!老八算什么东西,一个边地藩王而已也敢这么跋扈,父皇根本没把他放眼里,你看你怕成什么样子!”
五皇子骂了宋昭半天,对面一个屁都没憋出来,他索性调转枪头骂对面。
六皇子对无能狂怒的五皇子很是反感,但偏偏两人被塞在一辆马车里,自己要想安生还是要安抚一下。
“五哥,你就消停会吧,不管怎么说这次是父皇让八弟主持的,就是裴将军也要听命于他,你我不过是来历练的,他说什么你都忍忍,等回了京都不就好了?”
“最受不了你这个窝囊样!”
“五哥,你骂我也改变不了事实。”
“呵呵,那也比你连骂都不敢骂的好!”
六皇子受不了了,自己分明是无妄之灾。
“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