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避免再看薛老太的脸色,薛顺索性从里正家里借了牛车回去搬家,除了五百斤粮食,二房并没有多少东西。
不说薛贵,就是大房三房的人每年都扯布做新衣,在二房这里却是没有的,家里从大到小,身上的衣服都是补丁加补丁,就算这样,除了薛顺,每个人当季的衣裳都不会超过两身,而薛顺也不过就是比他们多出套把衣裳,几个包裹就收拾了。
薛老太行事狠绝,把二房当仇人,除了分家契书上说好的那些,连锅碗瓢盆都没分给他们一套,更别说床铺被褥等物,和净身出户也没差多少。
好在薛顺套圈圈生意抢了先机,除了攒下五两银子,手上还多了好几百文,陈秋娘卖了两次绣品的二百多文,薛双双和林白这段时间卖豆芽也赚了二两多银子,加上分家时薛老太给的一两银子,二房手里差不多有十两银子,日子远比众人想像中好过。
要知道村里很多人家一年到头都攒不下几两银子。
可就算手上有银钱,晚上也变不出被褥来。
如今已经是九月份,这个天气白天还不算冷,晚上睡觉的时候不盖东西肯定不行,那是要冻生病的。
就在薛顺准备去找谁家借点稻草来对付一晚上的时候,林白拉了一牛车的东西过来。
不但有薛家急需的床铺被褥,连锅碗瓢盆都买齐了。
“薛叔,听说你们今天分家了,我想你要修房子肯定没空去买东西,就顺便帮你从镇上带了些回来。”林白边从车上搬东西边道。
顺便什么的肯定是假话,这牛车都是从镇上雇来的。
不过薛顺出也不会拆穿,而且现在家里也确实急需这些东西。
薛顺道:“有心了,谢谢。”
林白不好意思道:“薛叔你跟我说什么谢啊,我这不是应该的嘛。”
把东西卸下来之后,林白付了牛车的钱,跟赶车的车夫说明天早上照旧让他来拉货,就让车夫回镇上了。
每天要送二百多斤豆芽出去,林白自然不可能靠自己背到镇上,他索性从镇上雇了一辆牛车,让人每天早上过来拉货,他自己跟车一起到镇上,再一家一家去送货,又方便又省事。
不过连着半个月下来,村里已经有人注意到他头上了,特别是看着镇上的牛车每天在村里拉着几个大木桶进进出出,也不知道桶里装的是什么。
只是因为林白命硬的凶名威力强大,到现在为止,哪怕村里很多人都十分好奇,还没有一个人找上林白。
不过薛双双估计也用不了几天,很快就会有人知道镇上的如意菜就是每天从林白这里送出去的
,毕竟白溪村离镇上并不远,这么多豆芽又藏不起来,想瞒也瞒不住。
林白又跟薛顺一起,到附近拣了些石头在屋子里垒了两个睡觉的地方,总算把晚上睡觉的问题解决了。
眼看没什么其他事,林白这么跟薛顺打了个招呼,然后就离开了。
小豆丁在他身后不舍的喊:“林白哥哥,你以后要来找石头玩呀。”
林白挥了挥手。
天色暗下来,乱糟糟的也不好烧饭,几人索性用林白买回来的烧饼对付了一顿,二房分家后的第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一家人决定先去镇上买床。
村里倒不是没有木匠,只是打一张床要好几天,薛顺等不及,总不能让一家大小天天睡地上。
而且薛石身子刚好一点,也怕在地上睡久了让薛石再次生病。
还是到村口去坐刘老头的牛车,刘老头看到他们道:“这是去镇上置办东西?”
老薛家把二房分出来的事昨天一天就传遍了白溪村。
大家都说老薛家也太狠了,二房给老薛家做牛做马那么多年,就给一两银子把他们赶到根本不能住人的老屋打发了。
而且连床铺被褥都没给一床,实在是太抠了。
薛顺点了点头:“是的,去镇上买点东西,刚分家,家里什么东西都没有。”
刘
老头就道:“先拣着要紧的添起来,不急着用的以后慢慢添,只要踏实肯干,日子肯定能够过下去。”
薛顺道:“是的,谢谢老刘叔。”
到了镇上,一家人直奔家俱店,挑了两张床,买了箱子和柜子,最后又买了一套桌椅。
桌椅本来是不准备买的,不过薛双双坚持买回去有用,薛顺和陈秋娘也就任由她了。
他们都知道,薛双双心里主意多,她说有用,那肯定就有用处。
虽然挑的都是普通物件,并不是什么太好的东西,然而架不住数量多,一算下来,竟然花了七百多文。
店掌柜答应给他们送货,叫了个伙计出来,让他记一下地址,到时候好送货。
“二叔?!”薛小海震惊的看着薛顺一家四口:“二叔二婶,家里买这么多家俱干什么?”
全买现成的多费钱啊?
村里就有木工,自己上山砍树下来,这些东西能省下一小半的钱。
薛家有几个人,薛双双自从穿来之后就一直没见过,薛小海就是其中一个。
此时看到人,就觉得他和大伯薛福长得挺像,比薛顺矮半个头,看上